劲射出，精准地击中根须的节点。白色根须骤然收缩，露出了树洞边缘的一丝空隙。

几乎在同时，黑色根须开始发光，带着毁灭般的气息抽向张起灵。胡天惊呼一声，却见张起灵身形一晃，如同鬼魅般绕到树干另一侧，手中黑金古刀轻轻一挑，又一道气劲击中黑色根须的节点。黑白根须同时收缩，树洞完全暴露出来。

“快！”张起灵沉声道。

胡天连忙上前，将玉瓶对准树洞。晶莹的树液如同有生命般，缓缓流入瓶中，每一滴都散发着温暖而纯净的能量。就在玉瓶即将装满时，树干突然剧烈震动，所有的根须疯狂舞动，形成一张巨大的阴阳网，将两人笼罩其中。

“不好！它生气了！”胡天脸色发白，只见那些根须上的光纹越来越亮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。

张起灵眼中闪过一丝凝重，他将装满树液的玉瓶塞进胡天手中，同时双手结印，按在树干上。刹那间，他身上散发出与树干同源的气息，黑白两股能量在他掌心流转，与树干的能量形成共鸣。原本狂暴的根须渐渐平息，光纹也随之黯淡下来。

“走！”张起灵拉着胡天，转身就向洞穴外游去。身后的阴阳共生树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，仿佛在警告，又像是在送别。

两人刚游出洞穴，就发现来时的裂缝己经被无数绞杀藻封堵。更可怕的是，之前受伤的巨型海鳝带着一群同类堵在前方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。

“怎么办？”胡天握紧了潜水刀，手心全是冷汗。

张起灵没有说话，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。那铃铛造型古朴，刻着繁复的云纹。他轻轻一摇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却见周围的海水突然泛起涟漪，那些发光的微生物开始聚集，形成一道光墙挡在他们面前。

海鳝群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被光墙的威慑力逼退。张起灵趁机带着胡天绕到洞穴另一侧，那里有一条更狭窄的水道。水道内布满了尖锐的石笋，水流湍急，稍有不慎就会被刺穿。

“跟紧我，不要碰到任何石笋。”张起灵叮嘱道，率先游了进去。他的动作轻盈得如同水中的鱼，在石笋之间穿梭自如。胡天紧随其后，心脏提到了嗓子眼，好几次险些撞上石笋，都被张起灵及时拉回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自然光。两人奋力游出水道，发现自己正位于一个隐蔽的海湾，海湾里停着一艘破旧的木船，正是老王的渔船。

“小哥！胡小哥！你们还活着！”老王惊喜地喊道，连忙放下绳梯。

张起灵和胡天爬上船，脱下沉重的潜水服，浑身都被海水泡得发白。胡天立刻拿出玉瓶递给张起灵，只见里面的树液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，如同凝固的月光。

“我们……成功了？”胡天有些恍惚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。

张起灵拿着玉瓶，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暖意。他知道，黑眼镜有救了。“多谢。”张起灵对胡天说道，这是他一路上第一次主动道谢。

胡天咧嘴一笑，露出洁白的牙齿：“谢什么，要不是张大哥你，我早喂鱼了。对了，你说你要救的那个黑爷，到底是谁啊？值得你跑这么一趟鬼门关。”

张起灵没有回答，只是望向远方的海面。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，将归墟的方向染成一片暗红，仿佛一只巨大的眼睛，在默默注视着他们的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