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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邪看着眼前这幕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。黑眼镜的墨镜反着营地灯的光，嘴角还沾着牛肉干碎屑，偏偏脑袋就那么自然地靠在张起灵肩上，而张起灵呢，没推开，没皱眉，甚至还从背包里摸出湿纸巾，极其自然地擦了擦黑眼镜嘴角的碎屑。

这画面太过震撼，吴邪猛地掐了自己一把，疼得倒吸凉气。不是梦。

“胖子，”他声音都有点抖了，“你确定……他俩不是……”

“不是啥？”王胖子挤挤眼睛，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，活像个说评书的，“我跟你说啊天真，这事儿吧，就跟那木偶小旦唱戏——装模作样。你就别管他俩咋回事了！”他突然哈哈大笑，拍着吴邪的背差点把人拍趴下，“神明入了凡尘呐——”

吴邪看着不远处依然凑在一起的两人，黑眼镜正指着地图跟张起灵说话，偶尔抬眼时，嘴角总是带着笑意，而张起灵听着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黑金古刀的刀柄，侧脸在灯光下柔和得不像平时那个寡言的张起灵。

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，吴邪揉着额角想。心里怀疑是不是蛇毒未清。幻觉未消？尤其是当他看见张起灵伸手替黑眼镜挡开一盏晃眼的营地灯时，那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遍。

吴邪叹了口气，决定还是先把资料整理完，毕竟比起琢磨这两位是不是真凑成了一对，眼前的线索显然更靠谱点。至于黑眼镜和张起灵……他偷偷瞥了一眼，正好对上黑眼镜看过来的目光，对方冲他挤了挤眼睛，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像只偷到鸡的狐狸。

得，还是不想了，越想越头疼。吴邪低下头，视线落在笔记本上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，脑子里全是王胖子那句歇后语——这俩啊，怕不是油锅里撒盐——炸开了锅的欢喜冤家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