涌出的、冰冷恶毒的诅咒力量,那种否定一切、带来纯粹绝望的感觉,让他灵魂都在颤抖。
洛迦缓缓转过身,深黑色的眼眸如同结冰的湖面,冷冷地看向杰尔夫。他没有质问,没有愤怒,但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洞悉一切的了然,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。
“那是什么?”洛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。
杰尔夫身体猛地一颤,眼神躲闪,脸上血色褪尽。他低下头,双手紧紧抓住自己凌乱的头发,声音嘶哑而痛苦:“我不知道…我真的不知道!《虚空回响》里只有理论推演…它说…它说空间折叠到极致,可能会触及某种…‘世界的暗面’…引来‘法则的注视’…但我没想到…会是那种东西…” 他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和深深的迷茫。
“法则的注视?”洛迦重复着这个词,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怀中那块依旧散发着刺骨寒意的星核碎片。刚才那股力量,那种纯粹的恶意和否定,绝不仅仅是“注视”那么简单。它更像是一种诅咒,一种烙印,一种…**根源性的污染**。
就在这时,静室沉重的石门被无声地推开。埃德加院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并未穿着正式的院长袍,只是一身深灰色的便服,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有那双深邃的蓝眸,如同能穿透一切表象,落在洛迦苍白的脸上,落在他嘴角未干的血迹上,落在他下意识护在胸前的、散发着幽蓝寒意的位置。
院长的目光缓缓扫过一片狼藉的静室,扫过瘫坐在地、失魂落魄的杰尔夫,最终停留在魔法阵中心那片被空间湮灭后残留的、异常冰冷平整的地面上。那里,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察、却令人心悸的法则扭曲痕迹。
“看来,”埃德加院长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,“你们不仅打开了多维折叠的大门,还…惊醒了门后看守的恶犬。”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洛迦身上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,“星核碎片…它救了你,也救了这个地方。”
洛迦沉默着,没有回答。他只是紧紧握着怀中的冰冷碎片,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透过衣衫渗入皮肤,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刚才那场与法则阴影擦肩而过的凶险。杰尔夫那失控的方程式,引来的绝非仅仅是知识的火花,而是深渊本身投来的、充满恶意的冰冷一瞥。
石室内,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、沉闷的雷声,以及那挥之不去的、深入骨髓的寒意。双星的轨迹,在这一刻,似乎被那来自世界暗面的诅咒,悄然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