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覆盖着另一张脸。
他听见玻璃渣子互相碰撞的沙沙声响,看见徐川转过身去,背影消失在门口,心中有些许怅然。
过了会,徐川又提着拖把进来。
严相旬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,他匆匆解释,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说完又觉得没有诚意,添了句,“我真没用力。”
徐川不理他了。
他埋头拖地,严相旬从床上爬下来,去抢他手里的拖把,“给我吧。”
“不用,你去躺着。”
“……”
他抢不过徐川,徐川只是老老实实低着头拖地,拖完了又拿了块抹布,把溅到柜子上的水珠擦掉,严相旬看他这么殷勤,心里头闷闷的,更过意不去。\小`说^宅_ !吾~错′内.容?
“我走了。”他撂下抹布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“实在不舒服柜子上有醒酒药,吃一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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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川。”
一只手握着门把手转了半边,突然停住了,徐川听到严相旬在叫他,回头瞧了一眼,顺便把刚开的门缝给关上。
徐川黑色的眸子像滩墨,像是什么都没有装,又像把所有东西都装了进去,他的眼神很平静,却能看出他放心不下他。
被这样的眼睛注视,严相旬很有负罪感。
不小心打碎了杯子,的确是他的错,他推脱不了。
“很晚了。”他想说,让他留住一晚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,温柔的语气勾出了严相旬不敢说的话。
“你在我这睡一晚吧。”
“你不是讨厌我吗?”
“没有。”他果断回答这个问题,他怎么会讨厌徐川呢?他只是不想看见徐川,因为看见这张脸会想起以前那些伤人的事,他不想去回忆。
“没有吗?”徐川的脸色开始好转,他把门拉紧些,一步一步朝着严相旬走过来。
“不排斥我吗?”
两个人鞋尖的距离缩小至一个点,严相旬一手扶着卧室门框,感到不舒服的后退一步,徐川的手忽然攀上他的脸颊。蓦地,他顿住了,脚也跟着定在原地。
徐川在看他,徐川的眼睛好黑,藏着汹涌爱意。
“我今晚能睡你家吗?”
“嗯。”严相旬点了点头,攀在他脸颊上的手指往上移,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指尖,慌慌张张地闭上眼,移上来的中指碾过他的长睫毛,戳到眼皮上。
“能睡你的床吗?”
“嗯。”
严相旬头垂的更低。
徐川每说一句话,气息就离他越近一步,最后他听着耳边清晰的声音,那只大手彻底捧住了他的半张脸,手心的热量源源不断地涌到他的脸皮上……
“能和你睡吗?”
严相旬点头。
“你不是说我们已经分开了吗?”
“是啊。”他回话,“我们可以一人睡一侧。”
徐川露出失望的神情,“不能抱着你睡吗?”
一句玩笑话,能让严相旬的耳朵尖发红,他抬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,红晕染到了他的眼下。
“那你还是回去睡吧。”
“……”徐川脸上的笑容冻住了。“要洗澡吗?”
严相旬点点头。
“头晕吗?”
“还好。”
“我帮你洗。”
“……”
-
死亡录像案件发生的第三周,群里传出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,严相旬没怎么参与这起案件,几乎都是帮衬着沈小武做事,他私下还是挺关注这案子的。
有人说,快餐店的老板在外地被抓住了,当时他办好了护照,想溜出国,过安检的时候被押下了。
客观地说,这是个好消息,沈小武那边的人还在审。
真正的好消息是,第一个录像持刀杀人的女凶手被逮住了。沈小武带人调查过,她叫魏兰,32岁,汾州本地人,22岁的时候和师名花相识,师名花看重她的才华,于是她跟了她,一路奔波到景湖,做她的私人秘书。
魏兰和师名花相识十年,却没有参与当年儿童失踪案的案件,这点让人很意外,师名花可是成年后就出社会打工,赚了钱不给魏兰分一杯羹,不符合套路啊。
严相旬今天主动去找了沈小武,他挺好奇魏兰是个什么样的女人,心狠到捅了那么多刀,捅得浑身是血,没有一丝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