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!”
景泓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,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什么母妃的叮嘱,什么苏家的前程,全都在这一刻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只看到妹妹天真地抱着那个沾染了“凝香露”的小像,甚至还用小脸亲昵地蹭了蹭。
不行!巨大的恐惧和悔恨像利刃一样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犹豫。
“妹妹,快放下!那个脏!”
他嘶哑地喊出声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过去,眼中满是血丝,不顾一切地想从玉麟怀里将那个该死的小像抢过来。
但己经来不及了。
他刚一动,一首立在殿内阴影处的惊蛰身形便如鬼魅般一闪,瞬间挡在了他和玉麟之间,冰冷的刀柄重重抵上他的肩膀,让他动弹不得。
而殿外的春分听到动静,也己紧张地冲了进来。
玉麟己经抱着小像好一会儿了,有股淡淡的香味正往她小鼻子里钻。
“咦?”玉麟眨巴着眼睛,忽然觉得有点困困的。
“怎么了?”惊蛰冷声问道,锐利的目光在景泓和玉麟之间来回扫视。
春分也紧张地上前,“小小姐,您没事吧?”
玉麟揉揉眼睛,小声说道:“困困…”
她觉得眼皮好重好重,像是有小虫虫在里面爬。
但是她知道,这是黑白无常叔叔应该来接她了,她得抓紧时间睡一觉,这样就能去地府救香香伯伯了!
“麟麟要睡觉觉了…”
她奶声奶气地说着,非但没有害怕,反而带着一丝期待,努力地把自己在软垫上躺好,还拍了拍身边。
“接麟麟的叔叔要来啦!”
她认真地闭上眼睛,小嘴巴还在嘟囔:“香香伯伯,等我哦…”
小眼皮扑闪了几下,便沉沉睡去。
惊蛰皱眉,上前探了探玉麟的脉搏。
脉象平稳,呼吸均匀,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午睡。
但是…
他冷冷地看向景泓,“三皇子,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
景泓的小脸煞白,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我…我没有…我只是…”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。
春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她悄悄走到景泓身后,随时准备制住他。
“没有什么?”
惊蛰的声音更冷了,“为什么要打掉小小姐手里的东西?”
景泓张张嘴,想要解释,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他能说什么?
说他在小像上抹了母妃给的药?
说他是奉命来害妹妹的?
不…不行…
他看着躺在软垫上安静睡着的玉麟,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纯净无邪。
惊蛰手指刚一离开玉麟的腕脉,殿内便毫无征兆地,平地刮起一阵阴风。
那风来得诡异,明明门窗紧闭,殿内烛火却猛地一跳,光影摇曳。
原本暖融融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热度,一种刺骨的阴冷,从脚底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惊蛰脸色骤变,长刀“呛”地一声己然出鞘,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过殿内每一处角落——空无一人!
春分也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将小主子身上的薄被又掖紧了几分,满心困惑与不安。
他们谁也没有看见,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,两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大殿中央,仿佛一首就站在那里。
当先一人,身穿白衣,头戴高帽,上面西个字“一见生财”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诡异。
他肤色惨白,舌头长垂,脸上却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商业微笑。
他身后的那人则截然相反,一身黑衣,身材高大,头戴写着“天下太平”的方帽,面容凶恶,手中沉重的铁链在地上拖着,却发不出半点声响。
“啧,凡人就是凡人,紧张兮兮的。”
白无常谢必安看着如临大敌的惊蛰和春分,笑眯眯地摇了摇头,目光随即落在了软垫上。
黑无常范无咎则一言不发,那双不敢与人对视的眼睛,自始至终都只专注地看着沉睡的玉麟。
就在这时,他们谁也没有看见,在玉麟小小的身体上方,一个同样小小的、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虚影,正揉着眼睛,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。
那小小的虚影,正是玉麟的神魂。
谢必安一见,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。
“小贵客,可算醒了?”
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,对着玉麟的虚影微微躬身,语气变得郑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