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卿此言差矣!大错特错!”
景珩瞬间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眉宇间尽是“为国为民”的沉重与忧思,演得情真意切,仿佛下一刻就要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。~s′l-x`s~w/.!c-o.m+
“朕知道你视玉麟如珠如宝,朕也疼她啊!”
“可你想想,如今这朝堂是个什么鬼样子?朕这龙椅坐得如坐针毡,寝食难安呐!”
景珩重重一捶胸口,俊朗的脸上满是痛心疾首,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,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表达其忧心之万一。
“倘若能借玉麟的无边福运,助朕早日扫清这些朝廷蛀虫,还我大历一个河清海晏,朗朗乾坤,这难道不是功在社稷、利在千秋的大好事?”
景珩这顶“功在社稷,利在千秋”的高帽重重压下,裴听云心底却无半分波澜。
“再说了,宫里头那些山珍海味、奇巧点心,难道还能比你府上那几样素淡吃食少?”
景珩话锋一转,自以为洞悉了症结所在,开始从“实际利益”下手,试图打动这位油盐不进的锦衣卫指挥使。
“朕金口玉言,绝对把她当亲闺女一样捧在手心护着,谁敢让她掉一根头发,朕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!”
他拍着胸脯,唾沫横飞。,卡-卡.小_说¢网/ ,追*最?新¨章?节,
裴听云眉峰都未曾动一下。
皇宫是何地?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,看不见硝烟的角斗场。
他家麟麟那么一小只,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,真要进去了,还不被那些后宫的女人和朝堂的老狐狸算计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?
虽然他心知肚明,自家麟麟身负异禀,非但能趋吉避凶,更能令一切恶意无所遁形。
但,终究不妥。
“陛下厚爱,臣替麟麟心领。”
裴听云微微一躬,姿态依旧。
“只是,麟麟终究是个孩子,进宫与否,兹事体大,还需问过她本人的意愿才好。”
西两拨千斤,皮球踢了回去。
景珩:“……”
岂有此理!景珩胸中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,差点维持不住帝王的仪态。
问那个连话都说不囫囵的小奶娃?她懂什么!这裴听云分明是在跟他兜圈子!
想当初,还是他金口玉言给玉麟定的名分,现在倒好,这当爹的居然拿孩子当挡箭牌!
这不就是拐弯抹角地告诉朕,他不乐意借嘛!
景珩一口气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,肝都开始隐隐作痛!
可一想到那小奶团子白白嫩嫩、香香软软的小模样,还有那“只要蹭蹭,保证灵验”的神奇福运,他又硬生生把那股无名火给死死摁了下去。^@6?1__看D′书?>3网& ^无??错$¨内?|容¨:o
谁让他是一国之君,偏偏眼下又实在离不开裴听云这个最得力的臂膀呢。
形势比人强,他这个皇帝,有时候也得低低头不是?
“行行行!朕知道了!”
景珩龙袖一甩,强撑出“宽宏大量”的姿态。
“那你且速速回府,仔仔细细地问,务必问清楚小玉麟的意思!”
“你只管告诉她,只要她肯点头进宫小住几日,这宫里头御膳房那些平日里只有朕才能享用的精致点心,牛乳菱粉香糕、松子百合酥,管够!”
景珩咬牙,继续加码。
“还有天南海北搜罗来的奇珍异果,西洋进贡的八音盒、会自己走路的小木偶,朕全都给她备上!”
“保管让她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,玩得乐不思蜀,流连忘返!”
景珩说得眉飞色舞,仿佛己亲眼看见玉麟在御花园里抱着一盘桂花糕吃得小嘴流油。
想到自家那个对吃食毫无抵抗力的小饕餮,裴听云那两条清冷的剑眉,几不可察地挑了挑。
景珩此举,虽无帝王体面,却精准地抓住了他家崽崽的软肋。
“臣,遵旨。”
裴听云再次躬身,声音平静无波。
“臣定会将陛下的美意,如实转告麟麟。”
至于小家伙最后到底怎么选,那就不是他这个当“裴裴”的能完全左右的了。
他心底里,自然是一百个不愿让玉麟踏入那污浊不堪的是非之地。
皇宫险恶,人心叵测,纵然他家麟麟并非寻常稚子,身负连他都看不透的莫测威能,他依旧不愿她过早沾染那些阴私诡谲。
可转念一想,若麟麟当真被那些“好吃的好玩的”勾了魂,用那双清澈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