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明白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此事,末将亦有失察之罪。”
裴听云道:“所有清查结果,昨夜己通过锦衣卫‘飞鸦’密报,加急送往京城,呈递了陛下。”
花厅内一时陷入沉默,只有窗外清晨的鸟鸣,反衬得此地气氛愈发凝重。
杨烈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喘不过气。
固原城是暂时安定了,可京城那边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他那个不成器的胞弟陈铮,跟着瑞王景珂干的可是谋逆的滔天大罪。
自古以来,谋逆便是诛连九族。
想到“诛连”二字,杨烈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痛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。
他自己这条命,早己在沙场上捡回来无数次,死不足惜。
可杨家……
他杨烈一生戎马,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,但杨氏一族中,尚有许多无辜之人。
想到那些与他流着同样血脉的族人,无论亲疏,都可能因陈铮的滔天大罪而玉石俱焚,他便心如刀绞。
尤其是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孩童,他们何其无辜,却要为一个从未谋面的“叔伯”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陈铮那不成器的东西,便是死了,也给家族留下这天大的祸患!
还有他那年迈的祖母,自生母去后,便是祖母一手将他拉扯大,虽然后来偏心陈铮,但养育之恩仍在。
他竭力想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一丝半点对杨家有利的线索,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