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懦弱,两年后也随母亲而去。”
“陈铮,就是那个被陈氏和我那见钱眼开的祖母,捧在手心的金疙瘩!”
“我十二岁便入军营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挣到这大将军之位。”
“可陈铮,却被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!贪图享乐,好逸恶劳!”
赵毅在一旁听得牙痒,忍不住骂道:“他娘的,你拿命换来的军功,倒成了他享福的本钱!”
杨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我念着血脉亲情,曾想将他带在身边管教。”
“他哪里吃得了半点苦?不足半月,便叫苦连天,当众丑态百出,丢尽我的脸!”
赵毅重重“哼”了一声。
杨烈的神色愈发悲凉。
“后来,南疆势力暗中渗透西北,西处寻找棋子。”
“陈铮这种意志薄弱、贪婪无度,偏生还有个大将军兄长的废物,自然成了他们的首选。”
“金钱、美色、权力,轻易便腐蚀了他。”
“他一步步沦为南疆走狗!”
杨烈的指节捏得发白,几乎要嵌入掌心。
“他竟与南疆蛊师里应外合,在祖母寿宴上趁我松懈,给我下了那阴毒无比的‘缚身蛊’!”
裴听云的目光一凛,接话道:“此人,我们己有线索。从陈铮府邸缴获的密信中,提到了一个与他单线联系的南疆接头人,代号‘青蝠’。”
“信中所述,此人正是给你下蛊的南疆长老,擅长操控人心。”
赵毅猛地一拍大腿,脸色骤变。
“他娘的!这畜生!竟敢在老太君寿宴上下此毒手!”
他顿了顿,浓眉紧锁。
“等会儿,杨兄弟,你祖母寿宴……那不是去岁冬月的事吗?”
“我记得那几日,固原城最大的粮商‘万福记’米铺,一夜之间……被烧了个精光!”
赵毅眼中闪过惊疑与愤怒,他猛地一击掌,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之事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。
“他娘的,万福记!我想起来了!裴小子,你快查查!”
“那万福记的位置……是不是正好在南城墙一处废弃暗渠的出口上头?!
“消息传来的时候,我还纳闷一场大火怎么能烧得那么干净,那群畜生,该不会是借着火光掩护,从地底下把军粮给掏空了吧?!”
裴听云眸光一凝,一首沉默的他终于开口,声音冰冷如铁。
“赵将军此言不差。”
“数万石军粮,绝非陈铮一人能够悄无声息地吞下并转运出去。”
他看向杨烈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“陈铮背后,必然有一张更大的网,接应他,甚至操控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