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的血液。
滚烫的神血,被用来培养各种形态狰狞、剧毒无比的蛊虫。
凤凰发出声声凄厉而悲怆的哀鸣,那声音穿透石壁,仿佛仍在洞窟中回响。
但这哀鸣,在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们听来,却像是他们力量增长的凯歌!
壁画上的凤凰,形态越来越凄惨。
它那曾经能映照出世间最绚烂色彩的五彩翎羽,变得稀疏暗淡,残破不堪。
它的身上,爬满了各种颜色诡异、形态狰狞的蛊虫。
那些蛊虫密密麻麻地覆盖着它的皮肉,钻进它每一处伤口,甚至占据了它中空的羽管,吸食着它的血肉与神力。
曾经轻盈如风的羽翼,因为附着了太多沉重的蛊虫,再也无法抬起。
它被迫屈辱地匍匐在冰冷、潮湿的地面上,巨大的身躯因为无尽的痛苦而微微颤抖。
壁画的画师,以一种近乎残忍的细腻,描绘了凤凰眼神的变化:
从最初被捕获时的愤怒与不解;
到后来日复一日遭受无尽折磨时的悲哀与绝望;
最后,那双曾经清澈明亮、蕴藏着日月星辰的眼睛,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、令人心碎的麻木。
仿佛它的灵魂,己被彻底碾碎、吞噬。
最后。画面中,出现了一些身穿更加繁复、绣满血色图腾的黑袍巫师。
他们的形象,与裴听云他们在宴会上见到的乌骨,甚至那位神秘大巫,都有着几分惊人的相似,但更显得古老、原始和邪异。
他们围绕着那只被囚禁的、己经奄奄一息的凤凰,进行着各种邪恶、令人作呕的黑暗仪式。
他们贪婪地汲取着从凤凰身上不断流失的神圣力量,似乎以此来延续自己肮脏的寿命,或是增强他们那歹毒的巫术。
壁画的最后一幕,让裴听云瞳孔骤然一缩,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!
画面定格在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:
那只曾经翱翔九天、受万民敬仰的五彩凤凰,此刻己经完全被一层厚厚的、密密麻麻、蠕动不休的黑色蛊虫所覆盖。
那些蛊虫如同流动的阴影,将凤凰原本的形态彻底掩盖,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蜷缩的、不断抽搐的轮廓。
它被关在一个巨大无比、锈迹斑斑的生铁囚笼之中。
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,铁笼周围,画满了跪伏的人影。
他们依旧保持着“膜拜”的姿态。
何其讽刺!
这铁笼……
无论是样式、大小,还是上面那些扭曲的、带着暗红锈色的栏杆……
都与他在知县衙门宴席上,亲眼所见的那个囚禁着所谓“蛊神圣胎”的铁笼,几乎一般无二!
真相,昭然若揭!
那所谓的“蛊神圣胎”,根本就不是什么自行孕育万千奇蛊的邪物!
它,就是这壁画上,曾经守护一方水土,却被自己的子民背叛、囚禁、折磨了百年的……五彩凤凰!
玉麟的小脸己经煞白如纸,小小的身体在裴听云怀里瑟瑟发抖。
那壁画上的最后一幕,像一把无形的锥子,狠狠扎在玉麟心上。
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,瞬间蓄满了泪水。
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,一颗一颗,砸在裴听云胸前的衣襟上,迅速濡湿一片。
她的小脑袋深深埋进裴听云怀里,小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她知道了。
她终于明白了,那只漂亮的“鸟鸟”到底遭遇了什么。
那不是故事,不是画,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、持续了百年的残忍!
痛!
好痛!
这种痛,不仅仅是替“鸟鸟”痛,更是因为她小小的、纯净的世界里,第一次照见了如此深不见底的、属于“人”的恶意。
自幼在仙境灵气中长大的小麒麟,被仙君们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,何曾想象过,世间竟有这般歹毒的心肠,这般令人发指的酷刑!
“呜呜……鸟鸟……好痛好痛……”
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裴听云的衣袖,仿佛要将壁画中凤凰所承受的无边痛苦,分担过来一部分。
裴听云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玉麟在看到那“蛊神圣胎”时,会哭得那般撕心裂肺。
麒麟与凤凰,同为上古神兽,本源相近,灵犀相通!
玉麟感受到的,正是凤凰那被囚禁、被折磨了千百年的无尽悲鸣与绝望!
春分和卫迟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