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,带着初醒的懵懂,却清晰地传入裴听云耳中。+新,完\本^神′站, \无_错?内`容^
裴听云身体蓦地一僵,那份因整夜未眠而紧绷的神经骤然被这声音拨动,随即,那僵硬化为一片猝不及防的柔软。
他低低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玉麟咧开小嘴,露出几颗新生的乳牙,笑容干净纯粹,不染尘埃。
“坏…坏东西…打跑!”
她的小手胡乱挥舞了一下,像是在驱赶什么无形之物。
裴听云指腹轻轻蹭过她的额头,触手温热,不像刚才那般滚烫。
他注意到墙角处,一缕极淡的黑雾如同被阳光灼烧般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尖啸,倏然消散。
“是你打跑的?”他不动声色。
玉麟骄傲地点了点头,小下巴扬起:“嗯!脏东西…飞走啦!”
随着她的话音,眉心那点嫣红的痣上,隐约的莲苞图案仿佛微微舒展了一下,一丝极细的金红色流光在其上转瞬即逝。
一丝极淡的笑意在裴听云唇边漾开,却又立刻被他敛去。
他沉声问:“疼不疼?”
玉麟摇摇头,小脑袋主动蹭了蹭他的手心,像只寻求安抚的幼兽:“裴裴…暖……”
她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。
裴听云的心湖,因这小小的依赖而泛起涟漪,却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沉重。
他想起昨夜在城外古刹解救的数百百姓,他们脸上重获新生的感激与喜悦。&¥o5£_¨4+看?书?` 2更 难道真是那些所谓的善行,汇聚成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,此刻成了治愈这个小家伙的源泉? 这念头让他感到一丝荒谬,却又无法全然摒弃。 若真是如此,日后行善积德,不仅能为家族沉冤昭雪积累筹码,更能为这个意外闯入他生命的小东西,撑起一片晴空么? 可这种力量,究竟是什么?可控么? 门外传来沈放和立春压低了的惊呼,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。 裴听云并未回头,只听玉麟扭过小脑袋,冲着门的方向咧嘴一笑:“沈沈…春春…好!” 两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铁血硬汉一僵,此刻竟像毛头小子般红了脸。 隔着门,沈放略显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紧绷:“小、小姐安好便好!属下这就去安排加强戒备!” 立春则补充:“主子,是否需要彻底清查府内,以防万一?” 恰在此时,福伯推门而入,身后跟着一位肩扛药箱、气喘吁吁的府医。 “世子爷,府医来了!” 府医一眼便瞧见床上坐着的玉麟,小脸红润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,哪里还有半分发热不止的病容? 他不由得一愣:“这…小姐的烧……” 福伯也怔住了,看看精神奕奕的玉麟,又看看面色平静的裴听云,满腹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。 裴听云摆了摆手,声音淡然:“己经无碍,劳烦府医白跑一趟。(新#a(完.本,′\神?÷a站μ ^¤+免ˉ费^??阅?读·” 府医虽满心疑窦,却也不敢多问,只得躬身告退,心中暗自嘀咕这指挥使的裴府真是怪事多。 福伯的目光落在玉麟眉心那点嫣红的痣上,再看她此刻活泼灵动的模样,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:“小小姐,您…您方才会说话了?” 玉麟闻言,冲着福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,声音清脆:“嗯呐!福福好呀。” 福伯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灌到脚底,激动得差点当场跪下:“老天爷开眼!这…这真是神仙童子下凡,佑我裴府啊!” 裴听云凝视着玉麟,这个小东西,究竟是何来历? 为何能击退连他精心培养的精锐暗卫都束手无策的妖物?又为何一夜之间,便能吐露人言? 还有她眉心那点红痣,色泽比初见时更艳了几分,那莲苞之形,隐隐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凛然贵气,令人不敢小觑。 玉麟似乎察觉到了他深沉的目光,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奶声奶气,却异常清晰地吐出几个字:“裴裴…不怕…玉麟…在呢!” 裴听云心头猛地一暖,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 他伸手,轻轻捏了捏玉麟温热的小脸:“嗯,谢谢你,保护了府里的人。” 玉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,用力点头:“嗯!麟…厉害!” 裴听云颔首,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