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神的损耗在巨大的收获中迅速充盈。
力量,在血与火的淬炼和智慧的推演中,如同蛰伏的火山,积蓄着更恐怖的爆发!
……
栖霞城,城主府。
最深处的书房,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砰!
一只上好的青玉镇纸被狠狠掼在地上,摔得粉碎!
“废物!废物!统统都是废物!”赵昊脸色铁青,双眼布满血丝,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,在书房内疯狂地踱步,咆哮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“赤蟒!淬体九重巅峰!半步先天!我赵家花了多少资源培养的顶尖杀手!竟然…竟然被一个淬体七重的小杂种给宰了?!尸骨无存?!连点渣滓都没留下?!”
他猛地停下脚步,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一个穿着管家服饰、浑身瑟瑟发抖的中年人:“消息确定了吗?!是不是南宫家那个贱人暗中派了高手?!”
管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发颤:“回…回少城主!千真万确!我们的人…只感应到甲字一号院方向昨夜有过短暂而激烈的能量爆发…后来…后来南宫璇和陈观一起返回…赤蟒供奉的命魂玉…就在刚才…彻底…彻底碎了!”他手中捧着一块巴掌大小、布满裂痕、已经彻底黯淡无光的暗红色玉佩碎片。
命魂玉碎,身死道消!
赵昊身体一晃,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,踉跄一步扶住了书案才没倒下。赤蟒…真的死了!死在了陈观手里!这消息如同最恶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!恐惧、愤怒、难以置信,还有一丝…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寒意!
那个泥腿子…那个被他视为蝼蚁、可以随意碾死的陈观…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?连赤蟒都折在了他手里?!
“陈…观…”赵昊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声音怨毒得如同地狱恶鬼的诅咒。他猛地看向书案后,一直端坐在阴影中的那道魁梧身影。
“父亲!”赵昊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控的哭腔和疯狂,“您都听到了!那小杂种…他杀了赤蟒!他这是在打我们赵家的脸!在打您的脸!他必须死!立刻!马上!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
书案后,阴影中的魁梧身影缓缓动了一下。城主赵天雄终于抬起了头。他的面容刚毅,如同刀劈斧凿,一双眼睛深邃如寒潭,看不出喜怒,但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,瞬间压下了赵昊的歇斯底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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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昊儿。”赵天雄的声音低沉而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冷静。”
“父亲!我如何冷静?!”赵昊指着管家手中的命魂玉碎片,激动道,“赤蟒死了!死在一个刚入武院几天的新生手里!这传出去…”
“传出去,丢人的是你!”赵天雄打断他,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寒风刮过,“一个淬体九重巅峰的供奉,刺杀一个淬体七重的新生,不仅失败,还被反杀!你让栖霞城各方势力怎么看我们赵家?怎么看本城主?!”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,刺得赵昊心头一寒,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大半。
“可…可是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赵天雄站起身,魁梧的身躯在阴影中投下巨大的压迫感。他踱步到窗前,望着远处栖霞武院的方向,眼神深邃难测。“那小子的确邪门。能杀赤蟒,无论用了什么手段,都证明了他的潜力和威胁。但正因如此,更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“难道就这么算了?!”赵昊不甘地低吼。
“算了?”赵天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如同毒蛇吐信,“杀我赵家的人,岂能算了?但杀人,不一定要自己动手,也不一定要在明处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重新落在赵昊身上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:“赤蟒死了,是他技不如人,也是你操之过急。三天后,郡城大比,规则由武院高层和郡守府共同拟定,本城主也有话语权。”
赵昊眼睛猛地一亮:“父亲,您的意思是…?”
“天才?”赵天雄冷冷一笑,眼中闪烁着老辣而阴毒的光芒,“这世上,夭折的天才还少吗?大比之中,拳脚无眼,‘意外’总是难免的。只要规则…稍稍‘合理’一点,让某些‘意外’发生的概率…增大一些…又有谁能说什么?”
他踱回书案后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笃笃声:“你,给我安分点。这三天,别再给为父惹麻烦。好好准备你的大比。至于那个陈观…”
赵天雄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,在书房内缓缓回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