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陆观棋的目的达到了,不代表她的目的也达到了。
“我不能走。”
陆观棋眉尖微蹙,如墨的瞳孔里掠过一抹茫然,喉间涩然低道:“为何...“尾音拖长,好似含了千斤重物坠入深潭。
宋清荷眼角微红,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意:“兆松是君子,待我一片赤诚。离开陆家,我不过是飘零絮。”
“你喜欢大哥。”
宋清荷轻轻摇摇头,长睫投下轻颤的蝶影。
陆观棋面上强作云淡风轻,喉结微滚,实则紧张的手指蜷缩,“姻缘二字,自当觅得真心所系,而不是草率的过一生。”
裴亭云沉声道:“二少爷,就算忘宜将来和离,可你是大少爷的弟弟,终是僭越了礼法。除非二少爷另立府邸,一个‘陆’字拆分为二,否则陆家是不会同意的。倒不如让忘宜守着大少爷,至少大少爷是真心对她的。”
陆观棋没有说话,而是若有所思。
这顿席散了,陆观棋先走,避免让陆家发现他们一同回去而引起怀疑。
看着陆观棋消失在月门,宋清荷道:“有他帮助,裴家脱离陆进的掌控,事半功倍。”
裴亭云:“我看他不像陆进陆成业那般泯灭人性。”
“是,比他们是强点。”残阳将宋清荷的纤影投在红砖墙上,像一只被撕碎翅膀的蝴蝶。
她压低声音:“可我不是裴忘宜,我是宋清荷,没有私盐案,陆观棋一样会一把火烧了我全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