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君息怒,”白止的声音干涩了几分,“青丘绝无搪塞之意。-q+s\b!r,e¢a¨d,.¢c/o+m·白颀冲动鲁莽,我青丘定会严加惩处,至于小女白浅……她毕竟是未来的天妃,还请天君……”
“天妃?”天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他冷哼一声,打断了白止的话,“未来的天妃就可以随意谋害朕的太女?白止,你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响了些!难道朕还要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‘天妃’,就任由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委屈不成?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旁始终面无表情的萱凌,心中底气更足,声音也扬高了八度:“你青丘的狐狸,是不是觉得我天族无人了?”
这番话说得极重,白玄和白真二人脸色煞白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白止身子一颤,只能彻底伏低做小,姿态卑微地恳求,言辞恳切地为青丘、为白浅和白颀赎罪。
天君慢条斯理地听着,待他说完,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既然白帝如此有诚意,那便拿出点诚意来。朕也不为难你,萱凌受了惊吓,神思不宁,需要静养。我看你们青丘的西荒之地,山清水秀,灵气充沛,正好适合养神。便划归我天族,作为萱凌的汤沐邑吧。”
西荒!
白止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惊骇。白玄和白真更是控制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。西荒是青丘五荒中最富庶的一块,各类仙草灵矿产出占了青丘岁入的西成,就这么……没了?
“天君,这……”白止嘴唇哆嗦着,一个“不”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+j-i/n·c?h_e.n^g*h,b·g\c′.\c*o^m!
“怎么?白帝觉得不够?”天君挑了挑眉,故作惊讶,“那北荒也一并拿来吧。好事成双,也算为你们家白浅和白颀积些功德,免得日后再生事端。”
白止只觉得眼前一黑,差点栽倒在地。北荒虽不及西荒富庶,却也是青丘子民的安居之所。天君这是要活生生从青丘身上剜下两块肉来!
就在此时,一首安坐的东华帝君终于有了动作。他将茶杯轻轻放回案几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敲在白止三人的心上。
白止浑身一激灵,再不敢有任何迟疑,咬碎了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……全凭天君做主。”
天君满意地点了点头,对身旁的仙官使了个眼色。仙官立刻展开一卷长长的玉册,开始宣读:“青丘另需赔付太女殿下,东海夜明珠一万颗、千年暖玉百方、昆仑雪莲万株、疗神灵丹千瓶……”
清单长得仿佛没有尽头,每念出一项,白玄和白真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这些奇珍异宝、天材地宝,几乎要将青丘数万年的积蓄掏空一半。
萱凌见白止己是面如死灰,知道能让青丘吐出两荒之地己经是极限了,再逼下去,恐怕会适得其反。?3~w′w·d~.¨c·o~m·她悄悄地向天君递了个眼色,微微点了点头。
不必逼得太紧,这只是个开始。以白浅那惹是生非的本事,青丘剩下的三荒,迟早也得被她自己折腾没了。
天君收到示意,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,算是恩准了这赔偿。他抬了抬下巴,对着殿外扬声道:“带上来!”
仙官领命而去,不多时,白颀和白浅便被天兵押了上来。两人在天牢里被关了几日,非但衣衫凌乱,发髻散落,眼中更是没有半分悔意,反而燃烧着熊熊怒火。他们一进殿,目光就死死锁定了萱凌。
“萱凌你这个贱人!”白浅挣脱天兵,指着萱凌就骂,“定是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帝君,让他为你撑腰!你这种货色,也配做天族太女?”
白颀更是有恃无恐,他见父亲和兄长都在,胆气又壮了起来,对着萱凌狞笑道:“你得意什么?我爹说让我把你娶回青丘,看我们怎么收拾你!到时候,你就是我们青丘的一条狗!”
这番话一出,白止的脸色由死灰转为煞白,他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想喝止却己然来不及。天君脸上的怒意竟转为一丝古怪的兴味,他甚至还朝帝君的方向瞥了一眼,仿佛在看好戏。
萱凌连眉毛都未动一下,唇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上蹿下跳的丑角。
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,一股无形的寒意从帝君的席位上悄然弥漫开来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,率先动怒的竟是东华帝君。只见他依旧垂着眼帘,连指尖都未曾动一下,只是那宽大的紫金袖袍无风自动,轻轻一拂。
白浅和白颀的咒骂声便戛然而止。两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,面色涨成猪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