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雨萱莞尔一笑,摊开了手心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~c~o,m/一枚用细密的银丝编织而成的同心结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中,结心处嵌着一颗打磨得温润剔透的白玉,在雅室昏黄的灯火下,流转着柔和的光晕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她将手往前递了递,语气轻快,“就当是我这段时日,叨扰云深不知处的谢礼。我闲来无事用清心咒和几个小型防御阵法炼化过的,虽不是什么稀世法宝,但挂在身上,凝神静心还是有些用处的。你接下来要整顿蓝家,修复法阵典籍,肯定劳心费神,可别累坏了自己。”
她的话语如春风拂面,将那份沉重的离别之情,巧妙地化作了细致入微的关怀。
蓝忘机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一下。他的视线从那枚精致的同心结,缓缓移到她带笑的眼眸上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,在拿起那枚同心结时,指尖极轻地触碰到了她的掌心。一触即分,却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。
他将那枚尚带着她体温的同心结收拢于掌中,紧紧握住,仿佛要将那一点点温暖也一并攥在心里。他紧绷的下颌线条,在这一刻,似乎终于柔和了些许。*a\i′t^i~n/g+x^i^a`o^s·h¢u~o^.^c\o!m*
“萱萱,走了。”不远处,孟瑶沉声催促,知道她要回不净世,孟瑶特地从夷陵过来接她。
“来了!”聂雨萱清脆地应了一声,又对蓝忘机展颜一笑,那笑容明媚得如同雨后初晴的阳光,“那我走啦!蓝二公子,保重!”
说完,她便再无留恋,转身跟上了兄长的步伐,身影很快消失在雅室的门外。
魏无羡凑到蓝忘机身边,用胳膊肘撞了撞他,挤眉弄眼地低声道:“蓝湛啊蓝湛,人都走没影了,魂儿还没收回来呢?啧,让我看看,我们萱萱送你的是什么宝贝?”
蓝忘机猛地将握着同心结的手收回袖中,像是护着什么稀世珍宝。他瞥了魏无羡一眼,一言不发地转身,迈步向内室走去,只留给魏无羡一个挺首却略显萧瑟的背影,以及那在灯火下愈发明显的、染上了一层薄红的耳廓。
与云深不知处的离别被抛在了身后,山路蜿蜒,古木参天。聂雨萱与孟瑶并未选择御剑,而是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商道缓缓而行,清风拂过林间,带来泥土与草木的芬芳。?萝~拉(§?小e#说??/ |§更§新e?>最\~全#
孟瑶看着身侧步履轻快的聂雨萱,眉宇间藏着一丝不解,终于还是开口问道:“萱萱,我们为何不首接御剑回不净世?这样走,要多花上数倍的时间。”
聂雨萱侧过头,眼角弯弯,带着几分狡黠:“孟瑶哥哥,你这般聪慧,难道会猜不到么?”
她这一问,孟瑶心中顿时一凛,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。他压低了声音,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:“你是想……引蛇出洞?”
“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聂雨萱赞许地点点头,也不再卖关子,首接将自己的盘算和盘托出,“你想,温若寒如今是个什么光景?温晁那个草包被我们扣下,以他那冷血无情的性子,费大力气去救的可能性不大。云深不知处又刚刚经历一场大战,他想再下手,蓝家早有防备,啃不动了。不净世那边有我大哥坐镇,更是铜墙铁壁。他若想扳回一局,打破这个僵局,最好的办法是什么?”
她顿了顿,清亮的眸子望向孟瑶,继续分析道:“自然是挑一个相对薄弱,却又至关重要的人作为突破口。而我,正好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孟瑶的脸色愈发沉了下去。他飞速地思索着,聂雨萱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在要害上。没错,她对聂氏的重要性无需多言,是聂明玦的掌中明珠;魏无羡待她亲如姐妹,绝不会坐视不理;而蓝忘机……一想到在云深不知处雅室内,蓝忘机那几乎要将人冻结,却又在冰层下暗藏波澜的眼神,孟瑶便知道,此人更不可能看着她出事。
只要抓住了聂雨萱,就等于扼住了三家的咽喉。无论温若寒提出什么要求,他们恐怕都不得不退让。
“这实在是太冒险了!”孟瑶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忧虑,“我们如今只有两个人,我的修为……根本不足以在温若寒手下护你周全。这无异于以身饲虎。”
看着孟瑶那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苦恼与自责,聂雨萱忍不住想笑。她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,语气轻快地安抚道:“孟瑶哥哥,你别这么紧张嘛。计划是我定的,我自然有我的底牌。再说了,我们又不是非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,到时候要是真打不过,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,“我就跑呀,难道还不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