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东君和萧瑟皆是一怔,齐齐看向她。¨齐_盛~小?说?网- \免/费?阅`读?
林萱怡放下茶杯,迎着百里东君疑惑的目光,顿了顿,才继续说道,语气却变得认真起来:“只是,在说出此法之前,晚辈有一言想问前辈——前辈如此执着于忘却,可是真的想将那些人、那些事,从生命中彻底抹去,再不记起分毫吗?”
百里东君闻言,身躯微微一震,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,他喃喃自语,像是在问自己,又像是在问这寂静的夜:“我……我是真的想要忘记吗?”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,那些生死相随的伙伴,那些曾经支撑他走过无数艰难岁月的信念与回忆,真的能说忘就忘吗?若是忘了,他还是他吗?
林萱怡静静地看着他,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首抵人心的力量:“前辈,世人皆以为忘记是解脱。殊不知,忘记其实最是容易,只需一碗迷魂汤,或是一场重创,便能将记忆剥离。然而,记得,并且从记忆的痛苦中走出来,才是最难能可贵的。有时候,我们真正需要的,不是遗忘,而是放下,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,是放过那些曾经执着不休的人与事。”
百里东君怔怔地听着,林萱怡的话语如同清泉,一点一滴渗入他几近干涸的心田。^狐_恋′文!学. ?无·错,内′容,
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,林萱怡指尖微动,一股无形的气机悄然弥漫开来,正是无心教她所修习的秘法“心魔引”。她并未刻意催动,只是顺着百里东君此刻心神激荡的缝隙,轻轻一拨,便将其深藏于心底最深处、困扰他多年的心魔执念尽数牵引了出来。刹那间,百里东君眼神变得空洞,周身气息也紊乱起来。
林萱怡神色不变,手腕一翻,凤鸾轻音剑己然在手,她以身为轴,剑尖在地面迅速划过,勾勒出一道道玄奥的符文,转瞬之间,一个散发着柔和清光的阵法便将百里东君笼罩其中,正是“明心阵”。阵法一起,一股清心宁神的奇异力量便开始缓缓梳理百里东君混乱的气息。
做完这一切,林萱怡才转头对一旁始终默默观察的萧瑟轻声说道:“他会想明白的。这明心阵能助他看清本心,至于最终如何抉择,还要看他自己。”
萧瑟点了点头,深邃的目光落在阵法中神色变幻不定的百里东君身上,片刻后,他移开视线,走到林萱怡身边,与她一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静静地等待着。3狐\?[恋§文}学?? ]?免£÷.费?{阅|读?a<夜风习习,院中的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,除了偶尔几声虫鸣,便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。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,破晓时分悄然而至。
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,洒落在庭院之中时,明心阵内的百里东君悠悠转醒。他睁开双眼,眼神不再是先前的迷茫与痛苦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豁达,仿佛拨云见日,勘破了长久以来的迷障。他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沉凝悠远,显然在这一夜之间,修为己然大进。
百里东君缓缓站起身,对着林萱怡深深一揖,抱拳道:“多谢林小友昨夜指点迷津,助我勘破心魔。这份恩情,百里东君铭记于心!”他的声音洪亮,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释然与感激。
晨曦微露,庭院中的桂花树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,枝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,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幽香,混杂着泥土的芬芳。百里东君站在院中,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,只觉得胸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,连带着整个人的精神都焕然一新。
“我准备出去游历一番。”百里东君转过身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萧瑟和林萱怡身上,声音中带着一种释然后的轻快,“带着瑶瑶的愿望,去看遍这山川大河,赏尽那无数美景。以前总觉得有太多牵绊,如今想来,不过是庸人自扰。”
林萱怡闻言,眼眸一亮,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声音清脆如莺啼:“那前辈不等雪月城的喜事办完再走吗?这可是难得的盛事呢。”
萧瑟闻言,眉梢微微一挑,侧头看向林萱怡,语气平淡地问道:“哦?什么喜事?”他昨夜虽在院中,心思却大半放在百里东君身上,对城中其他事情并未过多留意。
林萱怡眨了眨眼,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:“望城山的掌教赵玉真,己经成功突破至神游玄境了呢!现在人就在雪月城,正在咱们雪月剑仙那里做客。恐怕过两天就能喝上喜酒,整个江湖怕是都要震动了。”
“哦?赵玉真那小子,也到神游玄境了?”百里东君闻言,先是一怔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爽朗,震得枝头露珠簌簌落下,“好好好!这确实是天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