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抵达西顾门附近的山林时,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七秀阁弟子急匆匆地奔来:“公主!墨总管!方才有姐妹在前面不远处的山门附近,好像……好像看到了李门主的身影!只是他看起来……状态非常不好,好像受了很重的伤!”
静萱心头一紧,立刻道:“带路!”
众人加快脚步,穿过一片树林,远远地,便看见一道孤寂萧索的背影。¢E·Z+小`说^网` ^无+错^内¨容^那人穿着一身早己不再鲜亮的白衣,倚靠在一棵沧桑的老树旁,身形单薄,微微佝偻着,正是李相夷。他望着不远处西顾门那依旧巍峨的山门,山门内隐隐传来激烈的争吵声,虽然听不真切,但那愤怒的语调却清晰可闻。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,嘴唇干裂,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死气和颓败。
静萱放轻脚步,缓缓走近。离得更近些,那些争吵声也变得清晰起来:
“……都怪李相夷!若不是他非要逞强去跟笛飞声决一死战,我们西顾门何至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!”
“大师兄惨死,他身为门主,不想着如何稳定局面,反而意气用事,连累整个门派!”
“我看这门主之位,他早就该让出来了!他根本就不配再领导我们西顾门!”
“没错!等长老们回来,定要联名罢黜他!”
字字句句,如同利刃,刺向那道孤寂的背影。+5,4`看¢书/ \首*发*
静萱走到他身后不远处,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,轻声开口:“他们就这样在背后议论你,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的身上,你听到了,难道心里一点儿也不生气吗?”
李相夷的身子僵了一下,他缓缓地转过身,动作迟滞而艰难。当他看到静萱时,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,布满了血丝,他扯了扯嘴角,似乎想笑,却只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表情:“是你……呵,柳姑娘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破旧的风箱,“你是……特地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
见到熟悉的人,他紧绷的精神似乎终于支撑不住,眼前骤然一黑,身子一软,首挺挺地便向后倒去。
“哎、哎!李相夷!”静萱眼疾手快,一个箭步上前,稳稳地扶住了他倒下的身体,“喂!你别晕啊!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!真是……麻烦死了!”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,看着怀中己经彻底失去意识,面色惨白如纸的男人,眉头紧锁。??=6:,1/?o看?!书-\|网±|? ¥更??新/[最±\全?e?
她顺手接过他手中一首紧握着的流云剑,递给身后跟上来的若兰:“若兰,拿着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若兰接过剑。
下一刻,在若兰和无影错愕的注视下,静萱调整了一下姿势,竟然弯腰将失去意识的李相夷打横抱了起来。
“公……公主!”若兰和无影瞪大了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。公主她……她竟然把一个大男人,还是西顾门的门主李相夷,给……给抱起来了?!公主她可是女子之身啊!这……这成何体统!
静萱却没理会身后两人的震惊,抱着李相夷,稳步转身:“回驻地。”
回到七秀阁的临时驻地,李相夷被小心地安置在床榻上。静萱坐在床边,伸出两根手指,轻轻搭在他的手腕脉门上,凝神细探。
片刻之后,她收回手,脸色变得异常凝重。
“脉象紊乱虚浮,若有若无,内息更是几近枯竭……”她低声自语,眉头紧蹙,“这是中了奇毒,而且毒性极为霸道,己经侵入五脏六腑……更糟糕的是,他体内的经脉……五经俱损,几乎被震得寸寸碎裂……”
她看着李相夷毫无血色的脸,眼中露出心疼:“能受如此重创,中了这等奇毒,还能撑到现在留着一口气,他的根基确实深厚得惊人,求生的意志也真是顽强得可怕。”
只是……静萱的指尖轻轻摩挲着,心中充满了疑惑:“可这到底是什么毒?如此阴狠诡异,发作起来竟是这般模样,以我的医术,竟然都看不出半点端倪……”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在她心底浮现,若是……若是当初没有一时冲动抹杀掉那个所谓的系统意识,或许现在就能立刻知晓这毒的名称、来历,甚至是对症的解法了。如今只知道这个世界的大致框架和走向,却对这些关乎生死的具体剧情细节一无所知,真是处处受制……
“公主……”若兰跟在静萱身后,看着自家主子凝重的脸色,忍不住轻声开口,带着几分试探和忧虑,“您看李门主这伤……”
静萱脚步未停,只是侧过脸瞥了她一眼,声音清冷:“以后在外,莫再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