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,贫僧亦为心中佛法,你我之间,又有何异?”
晏泠音闻言,只是冷笑。
“我杀的,是为祸苍生的妖邪,你杀的,是手无寸铁的凡人。”
“你说,有何异?”
那猴头僧人皱了皱眉头,“姑娘可知,这世间最大的苦,并非生老病死,而是执迷不悟。你执着于斩妖,执着于是非对错,却看不透这表象之下的虚妄,贫僧杀那妇人,是因她欲念深重,苦不堪言,早日解脱,于她而言,反倒是幸事。”
猴头僧人踱步上前,离晏泠音不过三尺。
“你以为你斩的是妖,救的是人?殊不知,人心之恶,远胜妖魔,贫僧不过是替天行道,以霹雳手段,显菩萨心肠,姑娘若一味沉湎杀戮,只会离道越远,终有一日,亦会化为自身所憎恶之妖魔。”
他微微摇头,似有无限惋惜:“放下屠刀,回头是岸,姑娘天资不凡,何苦与贫僧为难?你伤不了贫僧,贫僧亦不想伤你,此间事了,你自离去,贫僧也当继续点化世人,岂不两全?”
晏泠音静静听着,待对方言罢,她才开口。
“说完了?”
猴头僧人一怔,随即颔首:“贫僧言尽于此,望姑娘三思。”
“呵...少拿你那套歪理邪说来污我耳朵...妖就是妖,披上袈裟,也成不了佛。”
晏泠音话音方落,深吸一口气,眸中紫芒吞吐,杀意凛然。
就在此时!
彭——!
一声巨响。
那两扇紧闭的院门,竟被人从外一脚踹开。
晏泠音动作一顿,望向门口。
门外,人影幢幢,脚步声杂乱急促。
随即,数十道身影涌了进来。
为首的是个身着暗红寿字团花锦袍的老者,身后则跟着一众家眷护院。
这般大的动静,终是惊动了周府上下。
那锦袍老者一踏入院中,目光飞快一扫,先是落在晏泠音身上时,眼中闪过一丝惊艳。
但他脚步未停,也只是一瞬,便急匆匆越过晏泠音,首奔那猴头僧人而去。
老者隔着数步,便是一个深揖,语气惶急:“大师!大师您可安好?这是......这是何人如此大胆,竟敢在府上喧哗,惊扰大师清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