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长河是个识趣的,饭钱结得麻利。-微¨趣.小.税?惘/ ,嶵.欣~章,劫*哽\辛\哙′
吃饱喝足,她随意擦了擦嘴。
这京城的菜式也就那样,胜在有人请客,白嫖来的东西总归不错。
出了酒楼,沿街而行。
京城街道,果真与凉州府截然不同。
青石板铺就的路面,宽阔得足以容纳十数匹快马并驾齐驱,却依旧显得拥挤。
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,提笼遛鸟的世家子弟,挑担叫卖的小贩,行色匆匆的过路旅客,南腔北调,汇聚于此。
偶有高头大马的官差巡街而过,行人纷纷避让,却也不见多少慌乱,显然习以为常。
晏泠音走得不快,目光随意打量着。
路过一处牌坊,底下围着一圈人,隐约有争吵声传出。
“......凭什么不让过?这路是你家开的?”一个粗豪嗓门嚷道。
“奉令行事,前方禁行,尔等绕道!”
晏泠音瞥了一眼,只见几个官差打扮的人拦着一队看模样是外地来的商队,商队领头的是个壮汉,满脸不忿。
官差们却是不为所动,腰间佩刀,神情倨傲。
“官爷,通融通融,小人这批货,是送......”
“少废话!再敢喧哗,一并拿下!”
那壮汉气得脸红脖子粗,却也只能忍气吞声,指挥着商队调转方向。~微_趣-晓*说¢ *蕪\错!内\容·
晏泠音收回目光,继续前行。
这京城,规矩倒是比凉州府重不少。
不多时,过了几条街,眼前豁然开朗。
一座巍峨府邸矗立,青黑巨石垒砌的高墙,瞧不见顶。
只门前一狼一雕两尊石像,便比寻常人家的屋子还高些。
这便是大邺镇妖司总司。
门前校尉并不像凉州府那般,穿着黑色劲装,而是皆披甲戴盔,气势沉凝。
见了晏泠音走近,其中一人上前一步,拦住了她。
“来者何人,报上名来。”
晏泠音站定,道:“凉州府,晏泠音。”
那校尉听了“晏泠音”三字,眼神微微一动,似是想起了什么。
他上下打量了晏泠音一眼,微微低头,拱了拱手。
“原来是晏大人,请随我来。”
那校尉在前引路,晏泠音跟在身后。
这镇妖司总司之内,比凉州府大了不止一圈,回廊曲折,庭院深深。
七拐八拐,也不知走了多久,到了一处偏僻院落。
院中种着几竿翠竹,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,显得有些萧索。/小·说*C-M-S^ .最.薪¨璋.結?埂?辛?筷+
堂内,一名中年人正伏案写着什么。
此人面色微红,留着一部长须,生着一双丹凤眼,眼角微微上挑。
校尉上前,在门外低声通报:“徐大人,人到了。”
那伏案的中年人闻言,手中狼毫笔未停,依旧写着,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又过了片刻,他才将笔放下,抬起头来。
目光落在晏泠音身上,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晏泠音亦是平静回视。
半晌,那徐大人才收回目光,对着门口的校尉摆了摆手。
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待那校尉身影消失在院门外,脚步声远去。
堂内,徐大人这才缓缓站起身。
他踱步至窗边,望着院中几竿孤零零的翠竹,负手而立,片刻后,才似不经意地开口:“陈风云那老东西...还好么?”
晏泠音道:“陈指挥使身体尚可。”
“尚可...尚可便好。”
徐大人轻轻重复了一句,声音有些飘忽。
他转过身子,看向晏泠音,神色恍惚。
“老夫还记得,他离京那年,也是这般年纪,或许还要更年轻些,京城里谁人不知,陈家出了个惊才绝艳的麒麟儿,枪法无双,意气风发。”
“少年英武,前途无量啊...可谁曾想,这一朝京城,便再未踏足过这片皇城故土。”
晏泠音听着,心中却是微微一动。
陈老爷子,竟还有这般往事。
想起在凉州府时,陈风云偶尔流露出的疲惫与落寞,似乎有了些许答案。
“他当年...”
晏泠音想问些什么,却又觉得不妥。
“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,只是人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