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之上,依旧烟尘。^x-x.k`s^g?.+c¨o¢m/
寻常人若走这荒郊野岭,恨不得将自个儿缩成一团,生怕惊扰了哪路妖魔。
可这队玄甲黑马,却反其道而行,马蹄声张扬,不加掩饰,仿佛在昭告天下:镇妖司在此,妖魔退散。
前方地势渐阔,隐约可见巍峨城郭。
“那便是凉州府了。”
队伍再次前行,不多时,便至城门。
踏入凉州府,晏泠音着实愣了愣。
眼前一条宽阔大道,怕是能容十二匹马并驾齐驱,两侧高楼无数,酒肆茶坊,旗幡招展,人声鼎沸。
这繁华景象,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,以为回到了前世某个商业街。
“小妹,”晏清河催马上前,“我先去寻个落脚的宅子,顺道拜访几位昔日同窗,打点一二,傍晚时分,我会托人带话给你,告知宅子地址。”
“行,你去吧,别把我卖了就行。”
晏清河无奈一笑,对妹妹最近越发跳脱的性子早己习惯:“放心,哥还指望你养老呢。”
说罢,与许白拱了拱手,便自顾自离队,融入了人流之中。
许白领着晏泠音,以及余下众人,径首往城中一处府邸行去。
朱红大门,石狮镇守,门楣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巨匾——镇妖司。¢欣/丸~ - ^神?占· .追*蕞*鑫\漳_节,
“镇妖司规矩众多,”
许白翻身下马,随口道,“不过,那是对内司那帮酸丁而言,咱们外司对那些条条框框,不用太过在意。”
晏泠音挑眉。
这敢情好,少些束缚。
她跟着许白踏入府邸,只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。
这府邸极大,院落重重,一眼望不到头,往来之人,皆是步履匆匆,神色冷峻,偶有几处传来呼喝操练之声,更添几分铁血意味。
刚绕过一处回廊,便有几个穿着外司劲装的汉子迎面走来。
见了许白,其中一个方脸大汉咧嘴一笑,目光在晏泠音身上打了个转,嘿嘿道:“许头儿,这趟出去剿妖,怎地还带回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?莫不是打算金屋藏娇?”
旁边一人跟着起哄:“就是就是,许头儿,啥时候请兄弟们喝杯喜酒啊?”
许白笑骂道:“一群没正形的,再敢胡吣,仔细你们的皮!”
晏泠音听着那“小媳妇”三个字,牙根儿就是一紧。
妈了个巴子的。
老子当年也是拳上能站人,臂上能走马的主儿...虽然那是上辈子的事儿了。
但也听不得这般调笑。~萝~拉,暁·税_ ~追·嶵¨欣·章,节\
当下,刚准备上前一步。
“老子是你娘......”
话未出口,许白轻轻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进了镇妖司,都是自家兄弟,刀口舔血的交情,平日里荤素不忌惯了,莫往心里去。”
顿了顿,他转向那几个汉子,面色一肃:“这位是晏泠音,晏姑娘,新入我外司的好手,以后大伙儿都是袍泽,都给我客气点,谁要是敢倚老卖老欺负新人,别怪我许某人不讲情面。”
那几个汉子闻言,神色皆是一正,方才的嬉笑收敛不少,纷纷朝晏泠音拱手:“晏姑娘,方才多有得罪,莫怪莫怪。”
晏泠音也知道这些男人没有坏心思。
前世,她自己也与哥们没少说这些打趣的话。
轻哼一声,算是揭过,也懒得跟这群糙汉计较。
那几个汉子见她并未深究,也是松了口气,又与许白说了几句场面话,便自去了。
许白领着她继续往里。
许白领着她继续往里,这镇妖司当真阔气,七拐八绕,也不知走了多久,才到了一处挂着“玄狼院”匾额的院落。
瞧着像是许白自个儿的地盘。
“既然在我队下,以后你便在我这玄狼院行走,”许白推开一间厢房的门,“先去领些东西。”
他唤来一名候在廊下的精瘦汉子,吩咐道:“带晏姑娘去库房,领一套外司的行头,再支一柄上好的长剑,还有这个月的龙虎丹。”
那汉子应了声,便引着晏泠音去了。
不多时,晏泠音便抱着一堆物事回来。
当先是一柄连鞘长剑,剑鞘乌黑,入手颇沉。
她随意抽出三寸,剑身幽光内敛,锋刃处寒气逼人,吹毛断发不在话下。
不错,比她那柄从晏府某人那里顺来的破铜烂铁强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