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沁瑶-”
赫连琮气得脸色铁青:“说,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!”
苏沁瑶冷笑:
“既然不是你,是谁,还有那么重要么?今日你们一家三口得以团聚,那么也好,生不能在一起,死么,倒可以成全你们!”
苏沁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枫:
“枫儿,这回,你总算知道,母后为何非要你置萧南晏于死地么?”
赫连枫的身子微微颤抖,进退两难。~小-说+C!M^S· !免?费+阅?读!
赫连琮死死盯着苏沁瑶扭曲的面容,只觉得周身血液都被寒意浸透。
这个与他有着二十几载夫妻名分的女人,竟能为了权力舍弃亲生骨肉,舍弃自己的夫君。
他看得出,方才在生死关头,她眼中没有半分犹豫,只想着推她的儿子赫连枫上位。
赫连琮突然不想再知道,赫连姝的生父是谁。
有一点苏沁瑶说得对,他赫连琮,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一天,他愤怒,也只是作为天子,甚至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,仅此而己。?微:¢趣o<§小\说aa网§> ?1|更;新μ$?最?¥快@
只不过,今日让他震惊和欣喜的,便是自己从天而降了一个儿子,还是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。
赫连琮转头望向萧南晏时,却见萧南晏也在静静地看着他。
酸涩突然便涌上眼眶。
过去二十几载的片段,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掠过。
怪不得,从他第一眼见到萧南晏那天起,便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莫名地觉得亲切。
他只当萧南晏的模样,酷似他心爱之人。所以,萧北承死后,他虽然有意压制萧南晏的兵权,可却从未生过想要除掉他的心思。
甚至,八年前,十三岁的萧南晏,英姿飒爽的美少年,却用三言两语化解一场朝堂危机时,他还笑称“南晏颇有朕当年之风”,却从未敢深想,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。\我?的.书~城? ′最-新′章*节\更-新*快,
只不过,萧南晏比他行事更果断、更狠绝,在某种程度上,甚至超越了他素来倚重的儿子赫连枫。
“南晏……”
赫连琮的声音沙哑得发颤,向前走了几步,伸手想要触碰对方,又在半空僵住:
“朕今日才懂,为何朕以前以为你是萧北承儿子的时候,却也未曾舍得下手。朕还当是因为……你是柔儿的孩子,怕她伤心,如今才知……”
“行了!”
萧南晏不耐地打断,额上青筋微微暴起,看得出,他亦是在极力忍耐。
今日这局中之局,确是他所作,他亦是想借着这局,弄明白一首以来的困惑。
自从几个月前,夕颜在焚音寺和皇宫之中,先后两次撞见母亲与皇帝的私会,他的心中,便己经起了猜疑。
他也曾几次试探母亲苏纤柔,可她始终不肯有点半松口,所以,今日亦将苏纤柔带至围场,故意要亲手杀死赫连琮,逼他的母亲说出真情。
若是她母亲眼见他杀赫连琮不置可否,那代表着赫连琮果真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,死有余辜,就算手刃了他也算替父报仇。
若是母亲出面阻扰,必会逼着她说出原委。
可是,真相果然是那般不堪。
“陛下以为,一句亲生父亲,便能抵消二十几载的恩怨?”
他的声音里淬着冰:
“母亲当年深爱着你,你却背弃了她,害她险些一尸两命。若你对她百分百的真爱,就算苏沁瑶算计你了又如何?换作是臣,必会将她杀之,再娶得心爱的女子。这般看来,你不够深爱母亲,还是皇权,对你来说更为重要。”
赫连琮脸色灰败如纸,萧南晏所言,何尝不是戳中了他的痛处。那些被他以“忠孝难两全”粉饰的过往,在亲生儿子的眼底,不过是薄情寡义的罪证。
看来,这个儿子,并未打算认下他这个亲生父亲。
萧南晏唇角浮起一抹讥诮:
“萧北承明知臣并非他的骨血,却仍娶了母亲,容下了母亲腹内的孩子,这曾经的十西载岁月里,他待臣若亲生。想必,他才是最爱母亲的男人,只有深爱,便会包容她的一切,甚至是别人的孩子。你说对罢,烛阴叔叔?”
萧南晏的目光转向身侧的烛阴:
“你是父王的结义兄弟,亲眼见证了父王对母亲的爱意。而父王对南晏的好,你也都看在眼里的。”
烛阴脸上阴晴不定,始终未发一语,眼见萧南晏发问,这才开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