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位年轻的摄政王,乌马玄衣,声音不高,却似带着无形的威压,让全场杀声骤然一滞。¢1\9·9\t/x?t,.·c·o,m^
赫连枫望着那袭熟悉的玄色蟒袍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
萧南晏,你终于舍得露面了!众目睽睽之下,你救了北苍皇,不是谋逆,又是什么?
皇帝赫连琮攥着缰绳的手,青筋暴起,九旒冕冠下的目光阴晴不定:
“南晏,朕在擒拿北苍乱党,你为何出手相救?”
萧南晏尚未开口,便见远处又飞来一匹快马,来至近前,那人翻身跃下马来,浑身是血地撞开人群,肩头箭矢带出的血线拖出猩红轨迹:
“陛、陛下,萧南晏他,他反了!”
众人一看,来人竟是侍卫统领燕锋!
赫连琮眉峰一蹙,厉声道:
“怎么回事?”
燕锋连滚带爬地跪到赫连琮马前:
“陛下,臣奉您之命,去传萧南晏至观猎台面圣。?完′本,神*站* *首,发*可他,不分青红皂白,便命属下杀光了臣带去的所有人等,幸亏臣逃的快,才免遭一死!”
全场哗然!
赫连枫勒马后退一步,嘴角噙着冷笑:
“萧南晏,你竟敢抗旨不遵,还屠戮大内侍卫,伤了侍卫统领燕锋,看来,你这是真是反了!”
赫连琮瞪着萧南晏,眼角青筋暴起:
“萧南晏,燕锋是奉朕的命令传你过来,你竟敢忤逆朕的旨意,还杀了朕的御林军!莫非,你真要反朕?”
萧南晏冷笑:
“陛下,那您倒要问问燕统领,他是过去传旨,还是过去杀臣的?”
燕锋浑身剧震,怒道:
“摄政王,你莫要血口喷人!”
萧南晏眼底寒芒似冰锥:
“方才,本王正于林中狩猎,你带着三百强弩手突然杀至,上来就怒斥本王勾结北苍谋反,说要诛杀本王这个反叛。|微!?|趣?$1小′μ说#>网:? ?&无&]错??内??_容?!o若不是本王的侍卫们身手不凡,恐怕,此刻我萧南晏,早己是具血尸!”
燕锋与皇后的目光短暂相撞,快速别过眼去,再度向赫连琮哭诉:
“陛下,这萧南晏血口喷人!臣带去的所有侍卫,都己被他们尽数屠戮,无人为臣作证!明明是他藐视陛下天威,存心忤逆,不问青红皂白便欲将臣等杀死,此人真的是大逆不道!”
赫连枫在旁,缓缓开口:
“父皇,明眼人皆可看出,萧南晏这是涸辙之鲋,奋鳍求生。他定是知道,今日之事败露,公然反了!否则,那军械库又怎会偏巧起火,无一不应对那北苍杀手的供词!”
萧南晏唇角微勾: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赫连琮压了压火气,目光如刀剖向萧南晏:
“萧南晏,纵有千般理由,你挡下太子射杀玄冽的箭矢,便是铁证如山!”
萧南晏不卑不亢,依然稳稳端坐于马上:
“陛下可曾想过,若玄冽今日命丧云丘,死无对证,那便坐实了臣通敌卖国之罪,这真是冤沉海底,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喽!”
赫连枫一旁冷声笑道:“那依你之见,这北苍皇杀不得,又该怎样?”
萧南晏微微一笑:
“自然是放了!太子殿下且想,杀一人易,安十族难!今日陛下杀了一个玄冽,北苍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玄冽。为了苍生着想,何必再起杀戮,当化干戈为玉帛,方乃上策。”
“好个‘安十族难’!”赫连枫仿佛听到一个笑话:
“想不到,摄政王平素寡言少语,竟也这般伶牙俐齿,把通敌卖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!”
赫连枫转身再次向赫连琮行了一礼:
”父皇,据儿臣查证,萧南晏狼子野心,对外暗通北苍,对内勾结朝臣,其在王府内豢养死士,陷害苏相在内不少忠良,为的就是颠覆天启,替他的父王萧北承报仇雪恨!”
赫连琮听到萧北承三字,瞳孔骤缩,目光缓缓转向萧南晏:
“萧南晏,你扪心自问,你父身死后这八载,朕对你一家如何?为什么,你还是暗藏祸心,想要颠覆朕的天启?”
萧南晏微微勾唇:
“陛下对臣一家,确是十分照拂。父王刚一离世,萧家的权力也被瓦解得七零八落,臣自是刻骨铭心,而臣父是如何死的,陛下比臣更加清楚!”
赫连琮身子微微颤抖,点指萧南晏:
“你……果然记恨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