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抗,恐有性命之忧,不愿他活在仇恨之中,可是,父王无辜身死,身为他唯一的儿子,他又怎能放下!
离开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神龛前的蒲团,月光将母亲的影子拉得老长,与神主牌位的影子叠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父母并肩立在梨花树下的模样。
萧南晏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出了祠堂。
关门时,他的指尖微滞,祠堂内母亲的木鱼声隔着木门,似要敲碎他胸腔里积压的冰碴。檐下羊角灯明明灭灭,烛影摇碎他眉间霜色。
每来此处,他总觉得心头压着半块残碑,刻满了往生咒与未亡人。
忽然,眼前人影晃动,抬眸,傅云卿正倚着月洞门,笑眯眯地望着他:
“怎么,又被赶出来了?”
萧南晏垂眸未语。
“唉,你这母亲真是的,自你父王走后,她的魂也跟着没了。整日吃斋念佛,有什么乐趣?”
“滚!”
萧南晏抬步便走,懒得搭理他。
傅云卿倒是个好脾气的:
“得得得,又惹你不高兴,我不说还不行嘛,那就聊聊你和那个死丫头。你俩这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瞧你整日总霸着她的身子不放,看来,食髓知味喽?这处男一沾了腥,真是一发不可收拾……”
“傅云卿,你若想死,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!”
傅云卿嗤笑一声:“啧啧啧,我倒觉得你自从破了身,愈发有了股人味儿。依你以前的性子,决不会饶了蔓萝那个骚蹄子!看来,枕头风一吹,比什么都强……”
话音未落,空气中一股冷风骤然而至,傅云卿吓得撒腿就跑,嗖地一下子,跃到屋脊之上,这才避开了萧南晏一记重拳。
他拍拍砰砰首跳的心脏,破口大骂:
“萧南晏你个王八蛋,难怪蔓萝骂你是煞神,还连累了本公子。若不是你让我研究那灼心丹,我能丧尽天良干这缺德事么?她还说要是知道谁研究的非阉了他不可,这骚蹄子说得出做得到!我真是被你害惨了!”
萧南晏看都不看他一眼,转身便走,冷冷抛下一句:
“以后,不必再送来灼心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