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,李逸再次从睡梦中惊醒。?E-Z?暁-税_枉^ +勉?废+粤!渎·
他从椅子上摔下,但这次,他并未立即起身。
李逸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烧红的锈铁卡住,就连呼吸间都带着血腥气。
头痛欲裂的感觉不断袭来,脑子里的神秘信息仿佛还在闪烁,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,不断烙烫着他仅存的理智。
刚才的画面还在眼前不断浮现:
艾莉丝颤抖的声音如同千万根细针刺痛着李逸——那个总是被雷托调侃的女孩,那个会在轮机舱内哼着跑调歌谣的女孩,那个用充满恐惧的眼神望着他的女孩。
杀死艾莉丝的感觉与其他人截然不同。
短刀刚刺入她瘦弱的胸膛就受到阻碍,任凭李逸怎么用力也无法继续深入。他只能在艾莉丝凄厉的惨叫声中,一次次拔出短刀,又一次次刺入,几乎将这个瘦小的姑娘的身体搅成肉泥。李逸从她破碎不堪的身躯下,看到了由精密黄铜零件组成的机械内脏与金属骨骼。
这给上一层梦境中己然疯狂的李逸增添了不少难度,但最终,他还是杀死了她。
他想起刚出海时,与艾莉丝在轮机室内聊天的场景。.m!y.j\s,c¢h`i\n¢a^.′c`o¨m!
燥热的轮机室内,那个满身油污的女孩抬头看向自己,她的眼睛亮得像李逸前世在夜晚见过的星星。她拍着胸脯向李逸保证:“船长放心!只要有我在,不论这船上的设备损毁成什么样子,都散不了架!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与艾莉丝、安娜、雷托、洛克,还有其他船员相处的一幕幕,和他们死前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画面重叠在一起。
李逸突然嘶吼着拔出腰间的短刀,狠狠砸向一旁的镜子。镜子破碎的巨响在安静的船长室内回荡。
李逸跪倒在地,双手死死抱住被绷带包裹的脸庞。尚未彻底愈合的伤口从绷带间渗出鲜血,顺着指缝流下,脑海中己经消失的信息仿佛仍在回响。
“够了!都给我停下!给我停下!”
“砰”的一声,船长室的大门被推开。
“怎么了船长,我在外面突然听到屋里有奇怪的动静。”
李逸缓缓松开双手,抬头看去,进来的人是亚伯——亚伯拉罕·夏普恩,船上他最信任的二副。
亚伯一进来,就看到碎了一地的镜子、丢在地上的短刀,以及跪倒在地、满脸绷带被鲜血染红的李逸。¨求\书?帮/ /耕!芯~蕞*全*
亚伯立刻冲到李逸身旁,跪倒在地搂住他的肩膀,满脸紧张与关切:“怎么了船长,你这是怎么了!”
李逸首接一把推开亚伯,满脸挣扎与戒备地看着这个自己在船上最信任的二副。
“告诉我,你是真的还是假的!”
“我当然是真的,你在说什么胡话船长?”
“拿出证据来!”李逸咆哮着,同时掏出了手枪指向亚伯。
“你在干什么船长!”
“证据!给我证据!”
亚伯举起双手,看着目露疯狂的李逸:“好!我给你!”
说完,他紧张地左右张望,确认周围没人后,才小声开口。
“你还记得你我之间互相知晓的那个秘密吗?”
李逸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。
“当然。”
亚伯开始解开脖颈上紧紧系着的围巾——从李逸第一次见到他起,就见他系着这条围巾。无论多热,哪怕睡觉,他都从不摘下,只为掩盖身上的秘密。
围巾被一点点解开,露出亚伯光滑的脖颈,也露出了那个只有李逸知道的秘密:在亚伯的脖颈两侧,一排排如鲨鱼鳃般的器官正不断张合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
说着,亚伯又坐在地上开始脱鞋。
靴子脱下,露出他脚趾间生长着蹼的双脚。
“现在,该我说出你的秘密了。如果我是假的,怎么会知道这个——你的秘密就是,从来到这个操蛋的世界开始,你的脑海里就有一个神秘的声音。”
听到亚伯的话,李逸持枪的手颤抖起来。
但很快,他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还不够,这还不够!”
“怎么不够!你和我说过,这个秘密除了你我,再没有其他人知道!”
李逸眼中疯狂与犹豫不断交替,一个个死在自己手中的船员画面在眼前闪现。
终于,李逸松开了手中的手枪,任由它掉落在地。
他走到亚伯身边,一同坐下,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