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在苏晚那冰冷刺骨、如同看着死物的目光下,他们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。巨大的恐惧攥紧了心脏。
“没…没意见…”白胡子老头最先扛不住,手里的拐棍都拿不稳了,声音抖得不成调。
“对…对!苏家的!就是苏家的!”其他人赶紧附和,点头如捣蒜,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。
苏晚唇角勾起一丝极淡、却冰冷刺骨的弧度。嘲弄。不屑。她不再看这群蝼蚁。转向阿强:“箱子带走。”
“是!”阿强立刻招呼两个安保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铁箱抬起。
苏晚的目光,最后投向村东头,自家老屋的方向。隔着晨雾,老屋的轮廓安静地立在那里。妈还在“翠湖”安全屋休养。这间承载了太多苦难、恐惧和差点失去母亲的老屋…也该有个了断了。
“阿强。”她声音平静无波。
“晚姐?”
“老屋,”苏晚的目光落在那破旧的瓦房上,眼神复杂,最终沉淀为一片决然的冰冷,“推了。”
“啊?”阿强一愣。
“地基。”苏晚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,“挖开。一寸土,都给我翻过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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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强瞬间明白了!晚姐这是要掘地三尺!看看这藏污纳垢的老屋底下,除了父亲的金条,还有没有沙漏、刘金花或者别的什么脏东西留下的“惊喜”!
“明白!”阿强眼神一厉,立刻应道。
苏晚不再停留。转身。走向等待的车队。江屿站在车门旁,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带着无声的理解和支持。
车队启动。在无数道敬畏、恐惧、复杂的目光注视下,碾过村口的尘土,绝尘而去。
老槐树下,只留下那个狰狞的树洞,和一地噤若寒蝉的村民。
几个老头看着远去的车队,又看看那个深不见底的树洞,腿一软,噗通坐倒在地。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褂子。他们知道,从今往后,清水村的天,彻底变了。那个曾经被他们轻视、践踏的“摆摊女”,如今已是他们需要仰望、连一丝不敬念头都不敢有的…王。
而此刻,坐在疾驰的车里,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、熟悉的田野和山峦。指尖,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,那枚冰冷坚硬、刻着“债”字的黄铜弹壳。
父亲的金条找到了。
老屋即将被推平。
柳微微母女锒铛入狱。
沙漏的北方枢纽灰飞烟灭。
挡路的“尘埃”扫入垃圾堆。
似乎,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
但心底那根弦,依旧绷着。
那个在“翠湖”安全屋外,一枪狙杀沙漏死士,留下“债”字弹壳的神秘人…
他(她)是谁?
讨的什么债?
下一颗子弹,又会射向何方?
苏晚闭上眼。靠向椅背。嘴角,却缓缓勾起一丝冰冷、充满战意的弧度。
债,总要还的。
她等着。
喜欢摆摊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