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得信他…不,我不能光信!我得做点什么!
“王婶!”我猛地反手抓住她冰凉的手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,“你守着家!看好大山哥和林叔!还有石头!”我松开她,冲到墙角,一把抓起昨晚过滤蜜汁时用过的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!冰冷的刀柄入手,沉甸甸的,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,也带来了一丝荒谬的勇气。
“你…你要干啥?”王婶惊恐地看着我。
“我去村口!盯着它!”我把柴刀别在后腰,又抓起炕上一条昨晚江屿擦汗用过的、洗得发白却厚实的旧布巾,一股脑儿塞进怀里,“它怕光!怕火!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,它不敢出来!我去守着!它要是敢露头…我就…”
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。砍?烧?面对一团能在雪底下爬的诡异黑油?这念头荒谬得可笑,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。
“你疯了!那东西邪性!你一个丫头…”王婶死死拽住我的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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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屿信我!”我猛地甩开她的手,力气大得自己都吃惊,眼睛死死盯着她,“他把后背交给我了!我不能让他前头拼命,后头让人抄了老窝!更不能让那鬼东西…跟着他去祸害镇子!” 这话吼出来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,也像在说服自己。
王婶被我吼得愣住了,拽着我的手松了力道。
我不再犹豫,一把拉开西屋门,裹紧了棉袄,迎着外面凛冽刺骨的寒风,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!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冰冷的积雪,朝着村口那堆如同巨大坟茔般的冻土包狂奔!
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一阵阵锐痛,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盯死它!绝不能让那鬼东西,顺着车辙印,悄无声息地缀上那两个拖着全村希望、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男人!
等我气喘吁吁、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村口那堆埋着邪印的冻土包附近时,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,又被冷风一激,冻得牙齿咯咯打颤。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往里扎。
我找了个背风的位置,离那冻土包大概十来步远,躲在一棵被雪压弯了腰的老榆树后面。这里地势稍高,又能透过稀疏的枝桠,勉强看清那片雪地的动静。
寒风卷着雪粒子,打在脸上生疼。我裹紧了棉袄,把那条从江屿炕上抓来的旧布巾缠在头上,只露出一双眼睛,死死盯着冻土包边缘那片区域。
死寂。只有风刮过雪原的呜咽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日头艰难地爬升着,灰白的光线有气无力地洒在雪地上,温度似乎并没有升高多少。我的手脚很快冻得麻木,后背的疼痛也变得有些迟钝。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,开始发酸发涩。
刚才看到的那诡异的“蠕动”,再也没有出现。那片雪地平整得刺眼,只有凛冽的风偶尔卷起一点雪沫。难道…真是我太紧张,看错了?或者…那东西已经钻到更深的地方,或者…已经顺着车辙印爬远了?
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冰冷的绝望感开始从脚底往上蔓延。要是…要是它真的已经跟上了江屿他们…我不敢想下去。
就在我几乎要被冻僵、心神也开始恍惚的时候——
动了!
就在那片平整的雪地上,距离冻土包边缘大概两三尺远的地方,积雪的表层,极其突兀地、无声无息地拱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、边缘光滑的圆弧形凸起!像雪底下藏着一只缓慢鼓起的气泡!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呼吸都停滞了!
那凸起维持了大概两三秒钟,又极其缓慢地、如同被戳破般无声无息地平复下去。紧接着,就在它平复的位置前方不到半尺的地方,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圆弧形凸起,再次拱起!平复…拱起…平复…
不是幻觉!它在动!就在雪底下!像一条看不见的蚯蚓,在厚厚的积雪层里,极其缓慢地、一拱一拱地向前移动!而它移动的方向…分毫不差!正是江屿他们爬犁车离开时,在雪地上碾出的那两道深深的车辙印!
它真的在跟着车辙印走!它在追踪!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,比这凛冽的山风还要刺骨!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,瞬间攥紧了我的四肢百骸!它想干什么?它要跟着爬犁车去哪里?它要在半路上对江屿他们做什么?还是…它要跟着混进镇子?
巨大的恐慌让我浑身都在发抖,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。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冲出去?拿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