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颗大颗地砸在我们交握的手上,迅速被他的高温蒸发。
他…他在安慰我?
这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、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男人,用他仅存的一丝力气,在笨拙地、无声地告诉我,他还在。
“呜…” 小石头在旁边看到这一幕,再也忍不住,小嘴一瘪,眼泪也吧嗒吧嗒掉下来,小手紧紧抓住江屿另一只垂落的衣袖,仿佛抓住了主心骨。
寒风卷着雪粒子,刮过枯树林,发出尖锐的呼啸。天色阴沉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,仿佛随时要塌下来。我们三人,站在冰天雪地的荒野里,一个重伤濒危,一个吓破了胆的孩子,还有一个筋疲力尽、浑身是伤的女人,像三片被狂风蹂躏的枯叶。
前路茫茫,危机四伏。那撑黑伞的瘟神不知何时会追来。王婆子家不能回,镇上不能去。
可就在这片冰冷的绝望里,掌心传来的那点滚烫的回握,却像黑暗中燃起的一粒倔强的火星。微弱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沉甸甸的力量,压在我冰冷的心口,也点燃了一丝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希望。
江屿依旧虚弱地靠在我身上,胸膛艰难地起伏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。他半睁着的眼睛里,那点微弱的光在疲惫的血丝中艰难地闪烁着,目光落在我脸上,嘴唇又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。
我连忙凑近他干裂的唇边。
“…走…” 一个极其微弱、破碎、几乎被寒风吞没的气音,带着滚烫的气息,拂过我的耳廓。
走!
这个字,如同一声号角!
我胡乱地用冻得通红的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和雪水,吸了吸鼻子,将心头翻涌的酸涩和委屈狠狠压下去。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。
“好!走!” 我声音嘶哑,却斩钉截铁。手臂用力,将他沉重的身体更稳地架在自己肩上,目光投向枯树林深处,那被积雪覆盖的、通往未知后山的崎岖小路。
“石头,跟紧!我们去后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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