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意识,沉重得像块石头。我几乎是半抱着他,用肩膀顶着他的后背,咬紧牙关,将他一点一点地挪到洞口边缘。
“石头!接住他的腿!慢点放!” 我对着洞口嘶喊,汗水流进眼睛,火辣辣地疼。
“知…知道了!” 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,但很用力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江屿的双腿先顺下洞口。小石头在下面吃力地抱住。然后,我双手死死撑住江屿滚烫的腋下,用尽全身的力气,一点一点,将他沉重的上半身往下放。木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他滚烫的身体摩擦着我的手臂和胸口,每一次下沉都让我感觉手臂要脱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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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!他沉重的身体完全交到了小石头手里。我听到下面传来小石头闷哼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扑通闷响。
“晚姐姐!江屿哥…下来了!” 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如释重负的颤抖。
“好!我马上下来!” 我顾不上喘气,飞快地扫了一眼堂屋。窗外的阴影依旧!那冰冷的窥视感如同实质!王婆子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墙角。`p-i?n?g′f/a`n+w`x`w_.!c+o`m*
必须消除痕迹!
我强忍着肋下钻心的剧痛,手脚并用,飞快地将散落在洞口附近的烂菜叶、碎柴火胡乱地扒拉过来,尽可能地掩盖住挪动木板留下的痕迹。又把那块沉重腐朽的木板拖回来,使出吃奶的力气,将它重新盖回洞口上!光线瞬间被隔绝,灶房角落恢复了一片狼藉的假象,只是那股浓烈的霉臭味更重了。
做完这一切,我累得几乎瘫倒。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单衣,冷得刺骨。左肋下的伤处像有把钝刀在不停地搅动。
不能再等!我抓住那滑腻冰冷的木梯,顾不上恶心,手脚并用地向下爬去。木梯腐朽湿滑,好几次差点踩空。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霉烂气味扑面而来,几乎让人呕吐。
双脚终于踩到了下方坚实、冰冷又带着湿滑粘腻感的地面。眼前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,只有头顶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几缕极其微弱的光线,勾勒出方寸之地模糊的轮廓。
“晚姐姐…” 黑暗中,小石头带着哭腔的声音紧贴着我响起,一只冰凉的小手摸索着抓住了我的衣角。
“嘘…” 我一把将他冰凉发抖的小身体搂进怀里,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急切地摸索着江屿的位置。指尖很快触碰到一片滚烫的皮肤和粗粝的布料。
他躺在地上,身体依旧滚烫,呼吸微弱而沉重,在死寂的地窖里显得格外清晰。胸口铜斑的搏动感透过黑暗传来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“别怕,石头,别出声。” 我搂紧小石头,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,自己的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,撞击着肋骨,发出擂鼓般的闷响。我竖起耳朵,像只受惊的兔子,捕捉着头顶木板之上、堂屋里的任何一丝动静。
死寂。
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只有我们三人压抑的呼吸声,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、被厚厚土层过滤的寒风呜咽。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。地窖里浓烈的霉烂气味熏得人头昏脑涨,冰冷湿滑的地面不断汲取着身体里可怜的热量。小石头在我怀里抖得越来越厉害。
突然!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如同惊雷般在死寂中炸开的木门摩擦声,从头顶的堂屋方向传来!
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!血液仿佛凝固!
他进来了!
那个撑着黑伞的瘟神!他推开堂屋那扇破门了!
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,瞬间穿透了厚厚的土层和木板,如同无形的毒蛇,猛地钻进这狭小的地窖空间!冻得我浑身汗毛倒竖!小石头在我怀里猛地一抖,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连呜咽都不敢发出!
紧接着,是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。
嗒…嗒…嗒…
不紧不慢,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和冰冷,在头顶的泥土地上响起。每一步,都像踩在我们的心尖上!
脚步声在堂屋里移动着。先是在门口附近停留了片刻,似乎在打量屋内的狼藉。然后,缓慢地、带着审视意味地,向堂屋中央移动。
嗒…嗒…
每一步的间隔,都像死亡的倒计时。
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静止和死寂。黑暗中,我能感觉到江屿滚烫的体温,能听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