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……断——!!!”
咔嚓!!!
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、如同粗大枯枝被硬生生掰断的脆响!
那根覆盖着青黑鳞片、粗壮如蟒的恐怖触须,竟然被他用血肉之躯和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,硬生生从中间……撕裂扯断!
粘稠腥臭的、如同石油般的黑色液体,从断裂的触须两端疯狂喷涌!溅得满屋都是!
“嘶嗷嗷嗷——!!!”那怪物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、凄厉到变调的惨嚎!整个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痛而疯狂地扭动、翻滚!堵在门口的阴影猛地向后退去,撞得院墙都在摇晃!
江屿的身体随着那断掉的半截触须,重重地向后倒了下来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,狠狠砸在我身上。
冰冷,粘腻,带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。
我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得几乎背过气去,眼前阵阵发黑,蚀骨之毒和混乱力量的双重侵蚀在体内疯狂肆虐,意识在沉沦的边缘疯狂摇摆。手腕上那个漆黑的烙印,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又像一块万载寒冰,冰火交织的剧痛撕扯着我的神经。
模糊的视线里,江屿那张布满血污和泥泞的脸近在咫尺。他眼睛半阖着,瞳孔涣散,只有极其微弱的气息从干裂的嘴唇里呼出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。他那只刚刚撕裂了怪物触须、此刻无力垂落的手,手指微微蜷曲着,上面沾满了黑红的污血和粘稠的怪物体液。
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。
那只沾满污血、微微蜷曲的手指,极其艰难地、颤抖着……动了一下。
然后,它极其缓慢地、极其笨拙地……摸索着,碰到了我那只被他死死按在他伤口上的、同样沾满血污的左手……的无名指。
冰凉的、粗糙的、带着粘腻血污的指尖,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、却又无比轻柔的力道,极其缓慢地……极其艰难地……在我无名指的根部,轻轻套上了一个冰冷、坚硬、带着棱角的……东西?
我涣散的意识被这冰凉的触感强行拉回一丝。
那是什么?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艰难地转动眼珠,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。
沾满血污的手指根部,赫然套着一个……小小的、歪歪扭扭的环。
那环,不是金银,不是玉石。
是用血痂、泥块、还有一点点从他伤口边缘抠下来的、闪着微弱暗金色光泽的……如同鳞片碎屑般的东西,强行捏合在一起,粗糙得硌人,冰冷刺骨。
一个在生死边缘,用彼此的血污和伤口碎片,仓促捏成的……“戒指”。
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,我仿佛听到他贴在我耳边,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的、破碎得不成调的气流声,带着无边无际的痛楚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绝望:
“……出……去……就……扯……证……”
喜欢摆摊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