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像是在拆弹。围裙被团成一团,死死按在伤口下方,尽量靠近钢筋刺入点的位置,充当最简陋的压迫垫。
然后,右手握住了那根冰冷、沾着锈迹和血污的钢筋!
触感冰冷而粘腻。深吸一口气,肺部灌满了血腥和绝望的味道。
拔!
没有一丝犹豫!右手猛地发力!一股巨大、粘稠的阻力从钢筋上传来!伴随着“噗嗤”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、皮肉被硬物抽离的闷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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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啊——!!!” 小石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、撕心裂肺的惨嚎!整个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向上弹跳了一下!眼睛猛地翻白!
一股滚烫的、带着腥气的液体,如同开闸的洪水,猛地从那被拔出的血洞里狂喷而出!
噗——!
滚烫的血,喷溅了我一手一脸!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冲进鼻腔!
就是现在!
几乎在钢筋离体的同时,我左手攥紧的帆布围裙团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压在了那个狰狞的血洞上!死死按住!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!
“呃……”小石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濒死的呜咽,身体猛地一挺,随即软了下去,彻底不动了。!咸-鱼?看+书` `最!鑫,漳\結^庚!歆¨哙_只有那被我死死压住的伤口,还在隔着手下的围裙布料,微弱地、顽强地搏动着。
成了吗?
心脏在狂跳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脸上的血还是温热的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滑进嘴角,又腥又咸。我不敢有丝毫放松,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左手上,感受着那布料下每一次微弱的搏动。血似乎……真的被暂时压住了?虽然围裙很快就被温热的液体浸透,但那汹涌的喷溅感消失了。
巨大的脱力感瞬间席卷全身。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,冰冷刺骨。我半跪在冰冷的泥地上,一只手死死压着那个致命的伤口,另一只手撑着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像要把肺都呛出来。
视线有些模糊。脸上黏腻的血糊住了眼角。
就在这短暂的、劫后余生般的死寂里——
啪嗒。
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。
从小石头那只依旧死死攥着的、垂落在身侧的右手里,掉下来一个东西。
是那个被血浸透、捏得不成样子的纸团。它滚落在沾满血污的泥地上,边缘被暗红的液体洇开,像一朵丑陋的、凋零的花。
小石头的手,在纸团掉落后,也无力地松开了。五根沾满血污和泥灰的手指,微微蜷曲着,指尖还在细微地颤抖。
他那只攥着纸团的手,刚才因为剧痛和濒死,一直像鸡爪般痉挛着,死死攥紧。现在,随着他短暂的昏厥和身体的彻底脱力,终于松开了。
纸团滚落在我脚边。
我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,死死钉在了那团暗红色的纸上。
它就在那里。离我不到半尺远。沾满了小石头的血,也沾满了这冰冷肮脏地面的泥污。皱巴巴的,边缘破损,像一个被遗弃的、血染的秘密。
巷口,路灯昏黄的光晕边缘。那道撑黑伞的身影,依旧沉默地矗立着。伞沿下,冰冷的视线似乎穿透了这凝固的血腥和死寂,精准地落在我身上,落在那团滚落的血纸上。
他在看。一直在看。
那个纸团里……是什么?
是那张偷走的百元钞票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东西?为什么他死也要攥着?为什么那个撑黑伞的幽灵,会在这个时刻,精准地出现在巷口?
无数个疑问,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恐惧,再次疯狂地翻涌上来!
我死死盯着那团血纸,又猛地抬头看向巷口那幽灵般的黑影。巨大的疲惫、后怕、愤怒和一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窒息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神经。
不能在这里耗下去!这小混蛋的血只是暂时压住,随时可能再喷!他需要医生!真正的医生!再拖下去,他这条小命,就真的交代了!
而那个纸团……那个被血染透的纸团……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像要撞碎骨头。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乱的思绪——带走它!必须带走它!无论里面是什么!
目光再次扫过巷口。那道黑影依旧静立,像在等待一场早已写好的终局。
不再犹豫!
我保持着左手死死压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