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……” 讲台上,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正用沙哑的声音分享着。他的故事老套而沉重,充满了悔恨和挣扎。杰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他的全部感官都高度紧绷着,像拉满的弓弦,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样。
他需要确认。确认自己不是唯一的疯子。确认那血管里的琥珀色,那诡异的童谣,那镜中的蓝影……是酒精导致的幻觉,还是……某种更可怕的东西?他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,在昏暗的光线下快速扫过前排一张张疲惫、麻木或带着虚假坚强表情的脸。+h.o/n\g+t-e~o¨w^d?.~c~o^m¢
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,坐着一个女人,叫玛莎。杰克记得她。上次来,她分享过自己如何在酗酒中失去了孩子监护权,声音里的绝望几乎凝成实质。此刻,她正低头绞着手指,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。杰克的目光在她苍白的手腕内侧停留了一瞬——昏暗的光线下,似乎……没什么异常?他不敢确定。
旁边是个大块头,叫本。光头,手臂上有褪色的纹身,戒断反应让他总是坐立不安,像个随时会爆炸的汽油桶。他粗壮的脖子上青筋微微隆起,颜色在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。
再过去……是戴夫。一个总穿着旧西装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退休教师。他习惯性地推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疲惫而空洞。杰克的目光掠过他放在膝盖上的手——手背上松弛的皮肤下,静脉的纹路……似乎有点深?一种浑浊的深?
就在这时,戴夫似乎感觉到了角落里的注视,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目光穿透人群,精准地钉在了杰克身上!
杰克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!那眼神!空洞,死寂,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、穿透灵魂的审视感,仿佛能直接看到他血管里流淌的东西!杰克猛地低下头,帽子几乎遮住整张脸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头顶。
“……我们需要彼此支持,” 讲台上的中年男人终于结束了他的分享,声音带着哽咽,“记住,一天一次!感谢分享,鲍勃。” 主持人是位头发花白、面容和蔼的老妇人,南希太太。她带头轻轻鼓掌,稀疏的掌声在压抑的空间里响起。
“谢谢鲍勃。接下来,还有谁想分享吗?” 南希太太温和的目光扫过全场。
角落里,杰克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分享?不!他只想消失!他不能开口!他怕一开口,那冰冷的童谣就会从他喉咙里钻出来!他怕一抬头,就看到天花板上倒悬的蓝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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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寂。没有人回应。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旧空调低沉的嗡鸣。
就在南希太太准备再次开口时,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,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:
“我……我听见了。”
是戴夫!那个退休教师!他缓缓站起身,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。他没有看任何人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空中的一点,金丝眼镜反射着橘黄的灯光,遮住了他的眼神。
“我听见了……” 他重复着,声音空洞,毫无起伏,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在酒瓶里……在我倒酒的时候……一个声音……在唱歌……”
杰克的血液瞬间冻结了!他猛地抬起头,帽檐下的眼睛因极致的恐惧而瞪得滚圆!戴夫!他也听见了!
“摇啊摇……” 戴夫的声音毫无预警地拔高,变得尖锐、扭曲,模仿着那非人的童稚调子,“摇啊摇……摇到外婆桥……” 这扭曲的模仿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,如同用指甲刮擦黑板,带来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诡异感!
“戴夫?戴夫!你还好吗?” 南希太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,试图安抚。
但戴夫置若罔闻。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,幅度越来越大,像通了高压电。他的双手猛地抬起,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!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被强行拉扯的窒息声!
“外婆……夸我……” 他还在断断续续、扭曲地模仿着童谣,声音被掐得支离破碎,充满了非人的痛苦,“……好宝宝……”
“快!按住他!” 本,那个大块头,第一个反应过来,猛地从座位上弹起,扑了过去。玛莎也尖叫着站起,试图帮忙。
然而,一切都晚了。
就在本的手即将触碰到戴夫的瞬间——
“噗嗤!”
一声闷响,如同一个灌满液体的皮囊被突然戳破!
戴夫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猛地僵住,身体停止了颤抖。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