噬得支离破碎的影像。
老医生摘下眼镜,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深切的怜悯。
“林小姐,”他的声音干涩,带着难以置信的沉重,“你体内的……这个‘东西’……根据它的形态、活动方式,以及你描述的‘咀嚼声’……它非常、非常像是某种……我们医学记录上从未见过的……寄生虫。”
“寄生虫?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像风中残烛。
,!
“是的,”医生艰难地点点头,指着屏幕,“它在……吞噬。非常高效,非常有目的性。目标……是你的脂肪组织。你看这里,还有这里……”他的指尖划过几处明显的缺损,“它正在……进食。”
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崩塌。所有的“轻盈”,所有的“蜕变”,都建立在我身体内部养着一只贪婪的、以我血肉为食的怪物之上!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,几乎让我窒息。
回到家,我发疯般冲进卫生间,反锁上门。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、眼窝深陷的脸,颧骨突出,曾经饱满的脸颊彻底塌陷下去,皮肤像一层松弛的、失去弹性的劣质纸张挂在骨头上。短短几天,我瘦脱了形,这根本不是蜕变,是生命被急速抽干的枯萎!
我颤抖着撩起宽松的睡衣下摆。腹部平坦得吓人,几乎能看到下方肋骨的轮廓,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、松弛的灰败。就在肚脐上方,一个核桃大小的鼓包正缓慢而有力地蠕动着,顶起薄薄的皮肤。那“咯吱…咯吱…沙沙……”的啃噬声,此刻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,仿佛那东西正隔着我的肚皮,向我炫耀它的盛宴!
“滚出来!给我滚出来!”极度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暴怒和绝望的疯狂。我猛地抓起梳妆台上那个该死的药瓶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朝盥洗池坚硬的陶瓷边缘砸去!
“哐当!”一声刺耳的碎裂巨响!
瓶子应声炸开,碎片飞溅。几粒灰白粘稠的胶囊滚落出来,像濒死的蛆虫般在湿漉漉的池底微微抽搐。然而,更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是,瓶底那块原本印刷着“蜕形”字样的标签纸,在撞击和池水浸润下,竟卷曲着脱落了。
标签纸的背面,赫然露出一行印刷极其微小的猩红字体,如同用血写成:
**【本产品通过可控性释放并定向培育体内寄生物实现靶向减重。请务必确保每日按时足量投喂(服用),否则寄生物将因饥饿而转向消化……宿主本体。】**
“宿主本体……”
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。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灭顶的绝望。按时服用?投喂?原来我一直,一直在亲手喂养这只啃噬我自己的怪物!而断供的后果……
就在这时,剧变陡生!
“呃啊——!”
一股无法形容、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毫无预兆地在我下腹部猛烈炸开!那感觉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钩从里面狠狠钩住了我的肠子,然后疯狂地搅动、撕扯!我惨叫一声,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,重重瘫倒在冰冷潮湿的瓷砖地上,身体蜷缩成痛苦的虾米。
视野被剧痛和泪水模糊,但我还是清晰地看到了——就在我因剧痛而扭曲痉挛的肚脐眼处!
嗤啦!
灰白色的、带着粘稠血丝的肚脐皮肤,被一股从内部爆发的蛮力硬生生撕裂开来!
一个东西,钻出来了。
它像一条刚从冬眠中苏醒的、过度肥硕的蛞蝓,通体覆盖着半透明的、布满暗青色血管网络的粘滑胶质。身体前端没有明显的眼睛,只有一个不断开合、布满密密麻麻细碎尖齿的圆形口器。此刻,那口器边缘还挂着新鲜的血肉碎末。它蠕动着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水声,拖着身后沾满血污和粘液的湿痕,缓慢而坚定地爬过我的小腹,爬过冰冷的瓷砖,目标明确地爬向那面镶嵌在墙上的大镜子。
它停在了镜子下方,然后,极其缓慢地,将它那没有眼睛、只有口器的丑陋前端,抬了起来,正对着镜面。仿佛在“看”,在“打量”镜中的自己,又或者,是在“看”镜子里倒映出的,瘫在地上濒死的我。
死寂。卫生间里只剩下我粗重、濒死的喘息声,和那东西粘液拖行的微弱湿响。?2`8_l\u`._n`e′t¢
然后,一个声音响了起来。
那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。它像是由无数细小的、湿滑的肉块在狭窄管道里摩擦挤压而成,带着粘稠的回音,每一个音节都裹着令人牙酸的湿哒哒的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