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!冲出去!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在燃烧!我踉跄着冲出房门,冲进昏暗的走廊,身后,那扇302的房门在我冲出的瞬间,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吸住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猛地重新关上!紧接着,门板后面传来沉重的、疯狂的撞击声!咚!咚!咚!整扇门都在剧烈震动,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!伴随着门内传来的,是那非人的、混合着痛苦和滔天怒火的咆哮!它被关在里面了!暂时!
我一秒都不敢停留,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。身后的撞击声和咆哮如同跗骨之蛆,死死追着。冲下嘎吱作响的楼梯,冲出死寂的民宿大门!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我毫不停顿,朝着停在院子里的车子发足狂奔!
手指哆嗦着按下车钥匙,车灯刺破黑暗。拉开车门,扑进驾驶座,引擎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被点燃!轮胎疯狂地摩擦地面,甩起一片碎石泥浆,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,猛地蹿出破败的院门,冲上外面那条漆黑的、蜿蜒的盘山路!
后视镜里,那栋如同巨大棺材的“月亮湾民宿”迅速缩小,被浓重的黑暗吞噬。只有二楼我房间的那个位置,窗户后面,似乎有一团巨大、蠕动、难以名状的阴影轮廓,紧贴着玻璃,无声地“注视”着车子逃离的方向。
我死死踩住油门,不敢松哪怕一丝一毫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左手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提醒着刚才那地狱般的一切绝非幻觉。盘山公路在车灯下扭曲延伸,像一条没有尽头的、通往未知黑暗的肠子。
那东西……它被关在房间里了。
它被我的血……伤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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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门……真的能永远锁住它吗?
老板那浑浊的眼睛里,到底藏着多少没有说出口的恐怖?
还有……后视镜里,那紧贴窗户的、无声的轮廓……
冷汗浸透了后背,黏在冰冷的座椅上。我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,油门踩到了底。引擎在寂静的山夜里发出近乎悲鸣的嘶吼。必须尽快逃离这片被诅咒的山谷,离那个叫月亮湾的地方越远越好。手腕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,每一次脉动都像是在提醒我:那墙里的东西,还有我的血……这之间的联系,绝不会就此终结。
## 月亮湾的血债
引擎的嘶吼在死寂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刺耳,像一头受伤野兽的悲鸣。我死死攥着方向盘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、颤抖。油门早已踩到底,老旧的suv底盘在盘山公路的急弯处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,每一次甩尾都险险擦着悬崖的边缘。冷汗浸透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驾驶座,黏腻冰冷,如同贴着一条死去的蛇。
后视镜里,那栋名为“月亮湾”的民宿早已被浓墨般的黑暗和扭曲的山影彻底吞噬,不见一丝灯火。可我的视网膜上,却顽固地残留着最后那惊魂一瞥——二楼那扇属于302的窗户后面,紧贴着玻璃的、巨大而模糊的蠕动轮廓。它没有追出来,它只是“看”着。那种冰冷的、非人的注视感,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厚重的车窗玻璃,依旧像无数根冰针刺在我的后颈上,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寒颤。
左手手腕上的伤口,被粗糙的袖口摩擦着,一跳一跳地疼。那道被腐手刮破的血痕,边缘微微红肿,渗出的血珠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痂,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那里。每一次脉搏的跳动,都牵动着伤口,也牵动着脑海里那地狱般的景象——冰冷黏腻的指尖、飙射的污血脓液、木刺捅穿烂肉的闷响、以及血液接触后那诡异的滋响和浓烟……
血……我的血……
老板那浑浊的眼睛、沙哑的警告、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月亮符号,此刻像破碎的玻璃渣,在混乱的思绪中疯狂搅动。为什么我的血能伤到那东西?那墙里的……到底是什么?老板知道什么?他知道多少?
脑子里一片混沌,恐惧和疑问如同两股绞紧的绳索,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我必须离开这里!离得越远越好!这念头是支撑我仅存的意志。
车灯像两把虚弱的光剑,吃力地劈开前方浓稠的黑暗。盘山公路在车头前扭曲延伸,一边是陡峭嶙峋的山壁,在灯光下投下狰狞变幻的怪影;另一边,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,只有无尽的、令人眩晕的黑暗。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单调而空洞,成了这死寂世界里唯一的伴奏。
突然!
“滋啦——!”
一阵尖锐刺耳、仿佛指甲刮过黑板般的声音,毫无征兆地从车顶传来!声音短促而剧烈,带着一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