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密的血点如同烙印,顽固地留在了皮肤上。医生对那“蠕动感”和“鸡毛臭味”束手无策,只能归咎于神经损伤或创伤后遗症。
我知道,不是的。
是那些东西。
是王建国颈腔里塞满的、浸透了他和无数冤死鸡只鲜血的……鸡毛。
它们的一部分……或者说,它们所携带的怨念和冰冷的死亡气息……已经如同诅咒的种子,深深扎根在了我的血肉里。
那个夜晚,我并没有完全逃脱。
我带走了一部分地狱。
它藏在我的伤口里,藏在我的骨髓深处,以冰冷刺骨的疼痛、挥之不去的恶臭和那永无止境的“沙…沙…”声,夜夜提醒着我——
那个塞满血污鸡毛的头颅,那些踮着脚尖行走的惨白影子,它们从未离开。
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。
住进了我的身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