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狠狠拍在门板上!厚实的木门剧烈地震颤着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木屑飞溅!门上瞬间留下一个清晰的、边缘带着焦糊痕迹的掌印!深陷下去!灼热的硫磺味透过门缝猛烈地喷涌出来!
跑!跑!跑!
大脑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!我的双腿软得像面条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随时可能跌倒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,泵出的血液冰冷刺骨。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硫磺的焦臭。我跌跌撞撞地冲下通往一楼的楼梯,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濒死般的呻吟。
“咚…咚…咚…”
那熟悉的、沉重的脚步声,再次响了起来!不是在停尸间,而是就在我的头顶上方!就在二楼那幽深的走廊里!它不再缓慢,而是带着一种狂暴的、追击的节奏,紧紧咬在我的身后!
咚!咚!咚!
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!死亡的跫音如影随形!
冲下最后一阶楼梯,前厅空旷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我。我像没头苍蝇一样撞在冰冷的服务台上,肋骨传来一阵剧痛。停尸间!那扇厚重的铁门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尽头!它像一个冰冷的墓碑,散发着绝望的气息。不能去那里!那里是它的地盘!
目光扫过前厅。告别厅巨大的双开门虚掩着,里面是无边的黑暗。休息室…杂物间…监控室的门都紧闭着。哪里?哪里能躲?!哪里能挡住那个东西?!
“嗬…嗬…”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混合着沉重的脚步声,已经从楼梯口传来!
没有选择了!
我的目光猛地钉在角落。那里,靠着墙壁,立着一个巨大的、长方形的东西。它被厚厚的深色绒布覆盖着,只露出底部沉重稳固的金属支架轮廓。
是那口备用的松木棺材!
白天刚刚清理过,还没来得及收进库房,就暂时放在前厅角落。此刻,那深色的绒布,那沉默的长方形轮廓,成了我眼中唯一的、扭曲的“生路”!
来不及思考!脚步声和那非人的喘息声已经逼近楼梯底部!我像被鬼追着,手脚并用地扑向那个角落!心脏在喉咙口狂跳,几乎要破体而出!我猛地掀开沉重的绒布一角!
一股浓烈的松木气味混合着油漆和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。棺材内部是未经打磨的原木色,粗糙,冰冷,带着一种属于死亡和泥土的、原始的沉寂。这沉寂此刻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。
钻进去!
这个念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、自我埋葬的意味。但身后的恐怖已经不容我有任何犹豫!我蜷缩起身体,像一只受惊的虫子,手脚并用地爬进那狭窄、冰冷的木箱里!身体蜷成一团,膝盖抵着下巴,手臂紧紧抱住自己。粗糙的木刺刮擦着皮肤,带来细微的刺痛。狭小的空间瞬间被我自己急促、恐惧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声填满。
,!
我颤抖着手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掀开的那一角沉重的绒布猛地拉了下来!
深沉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降临。隔绝了前厅微弱的光线,也隔绝了……暂时的视野?不,那被注视的感觉,那冰冷的恶意,并未消失。它如同无形的毒蛇,穿透了厚厚的绒布和松木板,缠绕着我的身体,钻进我的骨头缝里。
世界被压缩在这口冰冷的木箱中。只有我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,还有那擂鼓般、几乎要炸开胸腔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。每一次吸气,都带着浓重的松木味、油漆味、还有自己身上散发出的、混合着硫磺焦臭的汗味和血腥味,令人作呕。每一次呼气,喷出的热气撞在狭窄的木壁上,又反弹回来,闷热潮湿。
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,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喉咙里翻涌的尖叫和呕吐感。指甲深深掐进脸颊的皮肉里,带来尖锐的疼痛,这微不足道的痛感反而成了维系清醒的唯一绳索。不能出声!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!外面……那个东西……它在找我!
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失去了刻度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我蜷缩在绝对的黑暗里,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硬和恐惧而不住地颤抖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我拼命咬紧牙关,试图压制那声音,但身体的本能背叛了我。
突然——
咚。
一声轻响。就在棺材外面。很近。像是什么东西,轻轻地落在了覆盖着棺材的厚绒布上。
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!血液冻结!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真正的木头。连牙齿的颤抖都诡异地停止了。所有的感官,所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