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脖子!
“呃……嗬……” 我喉咙被死死扼住,所有的声音都被掐断!呼吸瞬间停滞!那力量大得惊人,冰冷的手指如同五根钢钉,深深嵌入我的皮肉!眼前阵阵发黑!
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让我疯狂挣扎,手脚乱蹬,身体剧烈扭动!
在我挣扎的剧烈晃动中,那顶厚厚的大红盖头,终于……滑落了!
盖头下,露出的……是半张脸!
左边的一半,依稀还能看出是个年轻女子的轮廓,皮肤是死人的惨白。而右边的一半……却已经腐烂!皮肤像泡胀的烂布,呈现出令人作呕的黄绿色,黏糊糊地往下塌陷,露出底下暗红发黑的腐肉!几只肥白的蛆虫,正从那腐烂的眼窝和塌陷的鼻梁腐肉里,慢悠悠地钻出来,又慢悠悠地钻进去!
一只空洞、只剩下些许浑浊液体的眼球,挂在腐烂的眼眶边缘,随着她掐住我脖子的动作,微微晃动着,死死地“盯”着我!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 腐烂的嘴唇翕动着,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,带着浓烈的尸臭,“郎君……我们……洞房……”
“唔——!!!” 极致的视觉冲击和窒息感让我眼前彻底发黑,意识开始模糊。腐烂的恶臭和冰冷的死亡气息将我彻底淹没。
,!
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——
“呜——呼——!”
厢房那扇糊着红纸的破旧木窗外,毫无征兆地,平地卷起一阵狂暴到极点的阴风!那风如同万千厉鬼齐声尖啸,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土腥气,猛地撞在窗户上!
“哐当!!!”
脆弱的木窗连同上面贴着的褪色窗花,被这股邪风狠狠撞开!碎裂的木屑和纸片四散飞溅!
无数惨白、边缘焦黄的纸钱,如同被狂风卷起的雪片,混着一阵尖锐、凄厉、如同百鬼夜哭般的唢呐声,疯狂地从破开的窗口灌了进来!纸钱劈头盖脸地打在我和那腐烂的“新娘”身上,唢呐声如同钢针,狠狠刺入耳膜!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掐住我脖子的冰冷手指似乎松了一瞬!
借着这一丝喘息,我惊恐地看到,那破开的窗口外,几个踩着高高纸扎高跷的身影,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,顺着狂涌的阴风和纸钱,无声无息地……飘了进来!
正是刚才堂屋里那些送亲的纸人!
它们惨白的脸上,那两团圆形的胭脂红得更加刺目,如同刚刚泼上去的鲜血!咧到耳根的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扭曲变形,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“盯”着被掐住的我。它们飘进屋内,动作僵硬却迅捷,无声地围拢过来,惨白的纸手伸向我。
为首那个一直抱着黑公鸡的纸人,就飘在最前面!它脸上那猩红的笑容几乎要裂开!
它怀里那只一直安静得如同死物的黑公鸡,在纸钱狂舞、唢呐尖啸的混乱中,突然动了!
它那一直伸得老长的脖子,猛地向前一探!如同一条出击的毒蛇!闪着幽光的尖喙,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,精准无比地啄向我的咽喉!
目标,正是我喉间皮肤下,一个微微凸起的、黄豆大小的、用朱砂画着复杂纹路的暗红色印记——那是阿爷在我出门前,用他珍藏的最后一点黑狗血混合朱砂,耗尽心力画下的保命符咒!也是此刻唯一能让我在尸爪下苟延残喘的东西!
“噗嗤!”
一声微不可闻,却让我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轻响!
尖喙如同烧红的钢针,轻易地刺破了我喉间的皮肤!
剧痛!
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!
不是啄破符咒,而是……啄破了我的喉咙!
那黑公鸡一击得手,冰冷的眼珠里毫无波澜,它猛地缩回脖子,尖喙上赫然沾着一抹刺目的、温热的……鲜血!
是我的血!
就在那滴滚烫的鲜血从公鸡尖喙上滴落,即将落地的瞬间——
下方,是那腐烂“新娘”身上穿着的、如同被血浸透般猩红的……嫁衣!
血珠,带着我生命的温热,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刺目的红线,精准地……滴落在嫁衣胸口那朵用金线绣成的、扭曲怪异的并蒂莲花纹上!
“滋……”
一声极其轻微,却如同滚油泼雪的声响!
那滴殷红的鲜血落在猩红的嫁衣上,并未晕开,反而像滴在了烧红的烙铁上,瞬间腾起一缕极其细微、几乎看不见的、带着腥甜气息的青烟!
就在青烟腾起的刹那——
“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