阻止,但手脚发软,只徒劳地在冰冷的地板上蹭了一下。
小雅没有理会我近乎哀求的嘶喊。她带着困惑和担忧,迅速将那张被揉皱的纸在膝盖上小心地抚平。目光落在画面上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。
小雅抚平纸张的动作瞬间僵住。她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,嘴唇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,微微张开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她的眼睛瞪得极大,瞳孔在眼眶里剧烈地收缩、震颤,死死地盯着画面上的内容。那目光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,仿佛看到的不是画稿,而是地狱深渊本身。
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后,一声短促、尖锐到几乎撕裂声带的抽气声猛地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。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。
“呃啊——!”
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,如同狂风中的落叶。捏着画稿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,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那张纸捏碎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破碎不堪,带着难以置信的哭腔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,“不可能……我……我见过……”
她猛地抬起头,失焦的眼神越过我,死死地盯着工作室某个空荡荡的角落,仿佛那里站着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。她的嘴唇哆嗦着,牙齿咯咯作响。
“昨天晚上……我梦见了……”她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游魂,带着冰冷的寒气,“一模一样的……画稿……就在抽屉里……老师……老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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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,颤抖的手指猛地指向那张画稿的最后一部分——那是我坠楼后,画面下方还留有的最后一片空白区域。
“老师!后面……后面还有!!”
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锤狠狠砸中,骤然停止跳动,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,几乎要冲破胸腔。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感官和理智。后面还有?那空白的地方……还能画什么?难道……
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小雅身边,一把夺过那张被汗水、恐惧和我的指痕浸染得一片狼藉的画稿。,第·一!墈/书,蛧~ ?蕪`错`内~容·视线如同探照灯,带着濒死的绝望,疯狂地扫过那令人作呕的坠楼画面,掠过老头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定格的脸,最终死死地钉在画面最下方那片刺眼的空白处。
就在那片空白的中央,新的内容……正在“生长”。
不,不是生长。是浮现!如同显影液中的底片。
线条凭空出现,流畅、冰冷、精准得令人发指,带着一种绝对非人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“意志力”。
首先出现的,是一个倒悬的、极度扭曲的视角。视角来自天花板,俯瞰着整个工作室。熟悉的场景被彻底颠覆了。巨大的落地窗横亘在画面下方,窗外是扭曲的城市夜景灯光。
然后,是画面中心的主体。
一个人。
被倒吊着,悬挂在工作室中央天花板上那盏冰冷的金属吊灯钩子上!
脚踝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缚,绳子深深勒进皮肉里,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。身体因为重力而无力地下垂着,双臂像折断的翅膀一样软软地垂向地面。头发倒垂下来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能看到一点惨白失血的下巴,和微微张开的、似乎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唇。
视角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刀,清晰地捕捉到倒悬者身上那件我再熟悉不过的、沾满各色墨点和铅笔灰的深蓝色工作围裙——那是我的围裙!
倒悬者的身体下方,冰冷的地板上,被窗外扭曲的灯光照亮的地方,一小滩暗红色的、粘稠的液体正慢慢洇开……
画面的冲击力如同高压电流,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神经。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剧痛。
是我!
那被倒吊着、即将滴尽鲜血的人……
是我!
“呃……” 一声短促、濒死的呻吟从我喉咙里挤出。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,扼杀了所有的声音。我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皮囊,软软地瘫倒在地板上,四肢百骸彻底失去了力气,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画稿,看着那上面呈现的、属于我的、即将到来的惨烈结局。冰冷的绝望如同毒液,瞬间流遍全身。
就在这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