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毒蛇缠绕着我的脚踝,一路向上蔓延,冻结我的血液和意志。我眼睁睁看着巷口那片灰白的光亮越来越远,越来越模糊,最终被巷子深处更浓重的黑暗彻底吞噬。
我被拖回了那扇敞开的、如同怪兽巨口的公厕铁门前。那股冰冷的力量没有丝毫停顿,拖着我,径直撞开了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隔间门板!
“砰!”
身体重重地摔在隔间内冰冷肮脏的瓷砖地面上。那股箍住脚踝的力量消失了。但更强烈的冰冷和令人窒息的恶臭如同实质的墙壁,瞬间将我包围、挤压!我瘫软在地,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,像一片风中的落叶。下巴的伤口还在流血,混合着地面的污垢,黏腻地糊在脸上。
死寂。
只有头顶那该死的、永恒不变的滴水声。
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
像死亡的倒计时。
我的眼睛因为恐惧而瞪得极大,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缩成了针尖。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视着这狭小的、如同棺材般的空间——污秽的便池,剥落的瓷砖,头顶那渗水的锈管……最后,我的目光死死地、如同被磁石吸引般,定格在隔间门板的内侧。
刚才我挣扎爬出去时撞开的门板,此刻正静静地虚掩着。而在门板内侧,靠近底部铰链的位置……
一只青白色的、孩童般的小手……正从门板与墙壁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里……缓缓地、无声无息地……伸了出来!
五根细小的手指,指甲乌黑尖长,轻轻地搭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。紧接着,是第二只同样青白的小手,也从缝隙里探出,搭在了地面上。
然后……
一颗小小的、青白色的头颅,如同慢镜头般,极其僵硬地、一点一点地从那道狭窄的缝隙里……挤了出来!
湿漉漉、如同浸透了脏水的黑色头发紧贴在头皮上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但我能清晰地看到那露出的下颌,皮肤是死尸般的青白色,微微张开的嘴唇里,隐约可见细小、尖利的牙齿。
它……它在爬出来!
它整个上半身都极其缓慢地从那道缝隙里挤了出来!那动作充满了非人的滞涩感,关节扭曲着,发出极其细微的、如同枯枝折断般的“咯啦”声!它穿着破烂不堪的、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单薄衣物,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那种令人作呕的青白色!
,!
它像一只巨大的、畸形的蜘蛛,用那两只青白的小手扒着地面,拖拽着它那同样青白、瘦小的身体,一点一点……完全地从门缝里爬了出来!
然后,它停了下来。就趴在我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。
那颗小小的头颅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感,抬了起来。
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向两边滑开,露出了它的脸。
一张只有巴掌大小、青白得如同覆满寒霜的孩童的脸。皮肤像在水中泡了太久,肿胀发皱。眼睛……没有眼白!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、如同宇宙深渊般的漆黑窟窿!此刻,那两个黑洞正直勾勾地、死死地盯着瘫软在地的我!
它的嘴角……极其缓慢地……向上咧开!一直咧到耳根的位置!露出一个无声的、充满了极致怨毒和……某种扭曲渴望的恐怖笑容!嘴里细小尖利的牙齿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光泽!
一股冰冷刺骨、带着浓重泥土腥味和腐烂水草气息的寒风,从它咧开的嘴里喷出,直接吹拂在我的脸上!
“……哥……哥……” 那个湿冷的、如同毒蛇嘶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一次更加清晰,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粘腻感,“……好……冷……啊……”
它趴在那里,两个黑洞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,咧着那非人的笑容,一动不动。整个狭小的隔间里,只剩下那“滴答”的水声,和我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喘息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每一秒都是凌迟。
它终于动了。
像一只盯准了猎物的壁虎,它以那种极其缓慢、却带着致命压迫感的姿态,四肢着地,开始……向我爬来!
青白色的小手扒在冰冷的瓷砖上,发出轻微的“啪嗒”声。膝盖弯曲着,拖行着同样青白的身体。那颗抬起的、咧着恐怖笑容的头颅始终对着我,两个黑洞般的眼睛一眨不眨。
它在靠近!
那股冰冷刺骨的、带着腐朽水腥的气息越来越浓烈,几乎要让我窒息!我拼命地向后缩,脊背重重抵在冰冷坚硬的便池上,退无可退!身体抖得像筛糠,牙齿疯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