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影。
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那“啪嗒……啪嗒……”的湿漉脚步声,仿佛就紧贴着门板,在门外……来回地……徘徊!
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牙齿咯咯作响。是幻觉?还是……那喘息声的主人……此刻就站在门外?
脚步声徘徊了十几秒,然后,极其缓慢地……远去了。-s¨o`s,o/s¢h′u~.+c,o,m\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方向。
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,浑身冰冷,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。这一夜,再未合眼。那沉重的喘息,那湿漉的脚步声,如同魔咒,在脑海里反复回响。
第三夜,第四夜……同样的剧本准时上演。三点整,电话铃如同索命符般炸响。接起,是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喘息。挂断,门外必然响起那湿漉粘腻的徘徊脚步声。我试过不接电话,但那铃声会固执地响到足以让人精神崩溃。我也试过在铃声响起前拔掉电话线,但第二天醒来,那根老旧的黑色电话线,又会诡异地重新接好,盘踞在墙根,像一个无声的嘲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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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惧像藤蔓,日夜缠绕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黑眼圈浓重,精神恍惚,白天工作时频频出错。同事关切地询问,我只推说是失眠。没人知道,每夜三点,我都在经历一场与无形之物的恐怖对峙。
第六夜。当那熟悉的、令人作呕的沉重喘息再次从听筒里传来时,我强忍着挂断的冲动,将听筒死死按在耳边,用尽力气嘶吼:“你是谁?!你想干什么?!”
回应我的,依旧是那冰冷、粘腻、带着死亡节奏的“嗬……嗬……嗬……”,仿佛我的愤怒和恐惧只是投入深潭的石子,激不起半点涟漪。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将我淹没。我颓然挂断电话,像等待最终的审判一样,背靠着门板,等待着门外那湿漉脚步声的降临。
“啪嗒……啪嗒……”
脚步声如期而至。在门外徘徊。这一次,时间格外漫长。仿佛门外的东西,正在犹豫,或者……在积蓄着什么。
第七夜。恐惧已经变成了麻木的绝望。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,在电子钟红光跳向3:00的瞬间,拖着沉重的脚步,走向玄关那台暗红色的电话。
“铃——!!!”
刺耳的嘶鸣准时响起。我面无表情地抓起听筒,贴在耳边。准备迎接那早已刻入骨髓的沉重喘息。
然而——
听筒里一片死寂。
没有喘息。
只有一种绝对的、令人心慌的真空般的寂静。
就在我疑惑是不是线路终于彻底坏掉的瞬间——
一个声音,极其清晰、带着无法言喻的惊恐和绝望,猛地从听筒里炸开!
那声音……
是我的声音!
“救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音色、语调、甚至那因为极度恐惧而带上的细微颤抖……都和我自己一模一样!仿佛是从我喉咙里直接录下来的!
“它……它就在你背后……”
轰——!!!
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冻结!大脑一片空白!极致的恐惧像一只无形巨手,攫住了我的心脏,狠狠捏紧!
背后?!
我像一具生锈的机器,脖颈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意志,猛地扭过头!
视线疯狂地扫向身后那片被客厅窗外微弱月光勉强照亮的区域——沙发、茶几、矮柜……熟悉的家具轮廓在昏暗中静默着。
什么都没有。
空荡。死寂。
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,如同密集的鼓点。
就在这意识因为极度的惊骇而短暂停滞的刹那——
“喀嚓!!!”
一声极其清脆、响亮、仿佛就在耳边炸开的……骨骼碎裂声!
清晰无比地……从紧贴着我耳朵的听筒里传了出来!
那声音短促、剧烈!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、硬物被瞬间折断的质感!仿佛有什么东西的颈骨……或者腿骨……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,干净利落地……折断了!
“呃……”
一声极其微弱、短促、如同被掐断喉咙般的闷哼,紧随着那恐怖的碎裂声,从听筒里溢出……随即彻底消失。
听筒里,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忙音。
“嘟……嘟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