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太医院院判蒋太医带着三名御医匆匆赶到。!咸`鱼_看*书¨网+ +免?费¨阅\读.
“微臣参见陛下。”
夏元帝沉着脸抬手:“免礼。蒋太医,你们依次给三公主把脉,再单独写下病症。”
“臣等遵旨。”
几位太医轮番上前,动作娴熟地在楚皎皎腕间覆上丝帕。
他们手指轻搭,不过片刻便收回,仿佛多停留一刻都是僭越。
很快,西张如出一辙的诊断结果被呈上。
夏元帝接过一看,冷笑一声:“好一个脉象濡缓,舌苔厚腻,仍是气血壅滞之症……连字迹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!”
他猛地将诊断书拍在案几上,指着地上的鼠笼:“公主中毒十年有余,你们竟一点都瞧不出?”
几位太医院一眼瞧去,骇然变色。
“这?”
夏樱不紧不慢地从荷包里取出银针:“既然诸位太医诊断不出,不如换个诊法。”
她抓住楚皎皎的手腕:“皇妹,得罪了!”
话音未落,三根银针快如闪电地刺入合谷、内关、曲池三穴。
楚皎皎痛呼一声,只见针眼处竟渗出紫黑色的血珠。
夏樱用一方素白丝帕接住血滴。
只见帕上血渍迅速晕开,边缘浮现诡异的青绿色纹路。/k·s′j?x-s!w·.^c!o/m?
“三毒相克,血现九纹!”
蒋太医的胡子剧烈颤抖着,声音陡然拔高:“这是...这是剧毒啊!”
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:“臣等无能,未能发现三公主中毒之事。请皇上责罚!”
夏元帝猛地一拍案几,震得茶盏叮当作响:“你们这帮老东西确实无能!三公主被下毒长达十年之久,你们每月请脉,都未能察觉,朕要你们何用?”
夏樱适时上前:“父皇息怒。一则下毒之人精通药理,每次只添微量,日积月累,不露痕迹。二则三种毒素互相牵制,脉象不显异常,反而呈现出虚浮平和之态,与寻常体虚之症相似。”
不是她圣母心,为他们开脱。
而是在这个时代,为公主诊脉本就是走个过场。
金枝玉叶岂容外男细察?
谁敢像她这样,首接掀开楚皎皎的胸口查看?
太医们向来只敢按最稳妥的富贵病处置,开些无关痛痒的温补之药。
夏元帝目光阴沉地扫过跪伏在地的太医们,自然也明白其中关键。
这些太医墨守成规,治病但求无过,开药只求稳妥……
皇帝最终冷声道:“所有给公主诊脉的太医,罚俸一年,以儆效尤。·y,p/x?s+w\.,n\e_t~”
“谢陛下开恩...”
蒋太医等人如蒙大赦,连连叩首。
起身时,几人不约而同地向夏樱投去感激的目光。
出了这样的大岔子,皇上没有一怒之下当场摘了他们的乌纱帽,甚至保留了他们的项上人头,己是天大的恩典了。
夏元帝阴沉的目光缓缓移向夏樱,多了几分暖色:“战王妃,你可能解皎皎身上的毒?”
夏樱点了点头:“回父皇,这毒虽刁钻,但可先用我师门秘制的解毒丸缓解,待毒素排出后,再辅以七日针灸,必能根除。”
说着,她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,递给楚皎皎,“皎皎,服下这颗药丸,很快便可见效。”
楚皎皎接过瓷瓶,倒出一颗乌黑莹润的药丸。
不疑有他,果断服下。
不多时,楚皎皎忽地瞪大眼睛,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。
她猛地捂住肚子,双腿紧紧并拢,脸色涨红:“皇,皇嫂!我肚子好痛……”
“痛就对了,毒素正在排出。”
夏樱淡定地挥了挥手,示意满喜上前。
“满喜,快扶公主去恭房,再备好热水,待会儿需好好沐浴一番。”
满喜连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楚皎皎,后者几乎站不稳,颤声道:“皇嫂……这莫不是泻药……”
夏樱无辜地眨眨眼:“怎么会?这是正经解毒丸,只不过,排毒的过程,稍微激烈了些。快去吧!”
见人消失在大殿,月贵妃心疼地攥紧帕子,忧心忡忡:“阿樱,皎皎疼成这样,当真无碍?”
“母妃放心,疼过这一阵,毒素排出后,皎皎的身子会轻松许多,说不准……”
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“还有惊喜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