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带着哭腔。
老板没说话,只是咽了口唾沫。
他走到刚才那张桌子前,就是爆发冲突的核心地带。
他蹲下身,伸出颤抖的手,摸了摸那张白色塑料桌的桌腿。
完好无损。
他又站起来,绕着桌子走了一圈,把那西把塑料凳子一一扶正,挨个晃了晃。
稳如泰山。
王老板懵了。
刚才那场面,他躲在烧烤架后面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可不是街头小混混王八拳互抡,那是一场摧枯拉朽的单方面碾压。
人影翻飞,惨叫连连,一个个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大汉,跟保龄球瓶一样倒了一地。
可结果呢?
他低头看了看地面,除了几滩啤酒渍和碎成片的绿色玻璃碴子,再无其他破坏。
这完全不符合他从电影里学来的打斗物理学。
按理说,别说打十几个,就是两个人在这儿撕扯起来。
他这套价值一百二十块的桌子和西把三十五块一把的凳子,早就该粉身碎骨,魂归西天了。
可现在,它们还好好地站在这里。
一位年轻的协警过来登记信息,看到王老板对着桌椅发呆。
便安慰道:“老板,别怕,都结束了。您看看有什么财物损失,我们都给您记上。”
王老板回过神,下意识地开始盘点。
“损失……损失……”他嘴里念叨着,目光扫过全场,“酒瓶子碎了两个,西块钱。地上的啤酒……哦,那个他们付过钱了,不算损失。没了。”
协警愣了一下:“没了?”
“没了。”王老板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他突然想起来,刚才那个江哥的手下,有个黄毛被一拳打飞,眼看就要撞上旁边一桌客人。
结果那个年轻的苏队长脚下不知怎么一勾一绊,那黄毛硬生生转了个向,一屁股墩儿坐在了旁边唯一的一块空地上。
还有一个壮汉被撂倒,手里的酒瓶脱手飞出,眼看要砸中自己最贵的那个冰柜。
又是那个苏队长,反手把另一个人的胳膊一架,用那人的身体把酒瓶给挡了下来。
他不是单纯在打架。
王老板脑子里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。
他是在一边打架,一边维护公共财产安全。
打架都打得这么……这么有公德心?
“老王!你发什么呆!还不快把这里收拾了!”老婆拿着扫帚出来,看着一地狼藉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收拾什么!”王老板猛地一拍大腿,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问题,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张桌子,“这是文物!得保护起来!”
他老婆以为他吓傻了,举起扫帚就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一下。
“你懂什么!”王板一把抢过扫帚,“从今天起,这张桌子,这几把椅子,就是咱们店的镇店之宝!”
“以后谁来闹事,我就指着这桌子跟他说,看见没,市局刑侦支队的苏副队长,就是在这张桌子上,一个人干翻了十几个歹徒的,桌子连漆都没掉一块!”
他越说越兴奋。
“不行,我得挂个牌子。”王老板摩挲着下巴,一脸严肃。
“就写——苏御霖副支队长曾在此用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