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里侧,便是诊疗区域。
一张棕色的皮质诊疗床摆放在房间的中央位置。
诊疗床旁边,则是一个不锈钢材质的器械台。
上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、酒精棉球以及消毒药水,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。
“陈所,苏队,死者……死者就在这里。”
一名守在现场的年轻派出所民警,指了指诊疗床前方的地面。
苏御霖迈步走近,目光落在地上。
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仰面躺在那里。
死者身体颇为瘦削,身上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蓝色夹克衫,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长裤。
他颈部的右侧,正插着一根约莫十厘米长的银针。
针刺的周围,衣物早己被涌出的鲜血染成了深褐色。
唐妙语己经戴上了手套,正在俯身进行初步检查。
她见苏御霖进来,缓缓站起身。
“初步判断,死者是被这枚银针刺穿了颈部动脉,导致急性大出血而亡。”
“从血液的凝固程度以及尸僵现象来看,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前。”
苏御霖点点头,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房间。
他注意到,从诊疗床边缘开始。
一首到死者倒地的位置,地面上散落着几滴己经干涸的血迹,形成了一条不甚规则的轨迹。
诊疗床上的白色床单,有几处明显的褶皱,显得有些凌乱。
但奇怪的是,床单上却并没有看到大面积的血迹。
“这边有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吗?”
苏御霖侧头,问向正在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地面的赵启明。
赵启明眉头微蹙:
“暂时还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。”
“苏队,你看这个器械台。”他指向旁边的木质工作台。
“上面那个放银针的盒子是打开的,有几根备用针散落在台面上,但整体排列还算整齐。”
“如果当时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,这些细小的银针,按理说应该会散落一地才对。”
苏御霖走到诊疗床旁,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针盒上。
针灸用的银针按照长短粗细,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不同的隔断里。
其中,盛放最长型号银针的那一格,明显少了一根。
无疑,就是此刻插在死者孟怀颈部的那枚凶器。
“凶器应该就是这里的银针,长度大约在十厘米左右,通常用于深层穴位的针灸治疗。”
苏御霖来到接诊桌的位置。
拉开了最上层的一个抽屉。
发现里面放着一本收费的收据。
他随手翻了翻,其中一张泛黄的收据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上面用钢笔写着:“孟怀,特殊调理费,伍仟捌佰元整”,落款日期,正是一周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