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茶几上的药瓶。
“你们也看到了,那瓶子里的药量还剩下很多,至少还有大半瓶。”
“他把整瓶药吃完,首接反锁门即可,何必多此一举,费那么大劲去点燃木炭,还要费力地封死门窗,粘贴胶带?”
她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,默不作声的刘爽。
“更何况,据报警人所说,他叔叔腿脚不方便,行动不自如。”
“一个残疾人,真的有能力独立完成这么多复杂的操作吗?比如爬高封住窗户上沿的缝隙?”
赵铁强立刻反驳。
一改刚才在场外的客气憨厚。
“哎,小方,你这就有点钻牛角尖了。”
“封窗封门怎么了?就算是残疾人,他也可以坐在轮椅上,或者扶着墙慢慢移动到门窗旁边完成这些啊。”
“再说了,人家侄子也说了,他叔叔虽然腿脚不便,但短时间站立还是可以的。”
刘爽在一旁连连点头,急忙附和。
“是的,是的,警官。我叔叔虽然平时需要轮椅,但扶着东西站一会儿,或者慢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恳切。
赵铁强得到了“佐证”,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“你看吧!这不就说明了,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完成这一切。”
他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。
“我知道你们可能在想什么,觉得主办方不会这么无聊,特意设置一个简单的自杀案件让我们来侦破。”
“但你们要明白,咱们现实生活中办理的案子,又不是每一件都像侦探小说里写的那样,都是什么凶杀诡计,不可能犯罪。”
“事实上,我们刑侦工作中,遇到的大量案件,最终查明就是单纯的自杀。”
“没有那么多邪乎的事情。”
“该认定为自杀的,就要有勇气去认定,不要被那些无关紧要的因素误导了判断。”
赵铁强这番话,说得倒是颇有几分老刑警的经验之谈。
苏御霖看向他,失望的摇了摇头。
对这个赵铁强有了个初步判断。
这个人,属于典型的沉不住气,遇到压力和不确定性就容易紧张激动的类型。
更关键的是,一旦他形成了自己的主观判断,就很难再听进旁人的不同意见。
这种性格,在需要快速决策的某些一线抓捕场景时或许有优势。
但在需要细致勘查、反复推敲的复杂案件侦破中,往往会成为短板。
他太急于得到一个“结果”。
而且抗压能力极差。
此刻,赵铁强显然己经将苏御霖和方雨晴的沉默、谨慎,归为了“想太多”和“钻牛角尖”。
方雨晴完全没有理会赵铁强,而是转身走回窗边。
专注地研究着窗框上残留的胶带痕迹,以及窗户的锁扣结构。
苏御霖则依旧站在门边,观察那段带着奇怪褶皱的胶带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广播再次响起。
“第三小组请注意,剩余时间十五分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