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春颐随商鹤亦入殿,甫坐未久,便问了句,“皇上,您是何时想到这些的?”
商鹤亦不紧不慢地道,“从有人来禀报,说周氏在你宫中摔倒的时候。*d?u/a.n_q¢i/n-g-s_i_.¨n`e¨t.”他说这话时,眼神一贯地淡。
他知道沈春颐不会这样做。
又或者是说,以沈春颐的聪慧,她若是真会害人,是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。
她眸光晶亮地仰望着商鹤亦,“皇上就这么信臣妾?”
商鹤亦垂眸瞧她,最喜欢她眼中这点红,他捏了捏她的鼻尖,“你若是会害人,朕也不必替你做这些了。”
她笑靥如花,“谢皇上给臣妾撑腰。”
看着她这般,商鹤亦忽而道,“你是贵妃,是后宫之首,后宫之中该无人能欺负你才是,你这般忍气吞声,倒叫朕觉得是朕没给足你底气。”
她看谁不顺眼,下手就要干脆利落。
反正有他撑腰。
按理说,听着皇上这般许诺,是个嫔妃都该喜出望外、沾沾自喜的,但沈春颐只是安静地低下头,有些发怔。
见她情绪低落,商鹤亦捏着她的手,“怎么了?可是觉得朕下手太重了?”
若是沈春颐此时为周氏打抱不平,那商鹤亦日后如何再给她撑腰,她是做了好人,但商鹤亦这个皇上成了恶人,便不对了。¨x^i¢a!o~s^h\u/o_c-h+i·..c\o\m^
装好人也得分时候。
沈春颐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皇上为臣妾出头,臣妾怎会不欢喜?”
她轻声说着,“只是,臣妾也是娘亲。臣妾瞧着三公主的眼睛,和晏儿小时候一模一样。周氏虽有错,但孩子是无辜的......”
商鹤亦看着她柔软的脸,沉默了须臾,他一首都知晓,沈春颐与他不同。
“那阿枳想养三公主吗?”
沈春颐怔了怔,垂下眼睫,“臣妾要顾着晏儿、璟儿,他们还小,又要理后宫的诸多事务,哪还能再添一个孩子?”
她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商鹤亦唇角勾起,声线变得柔和了许多,“那阿枳觉得后宫嫔妃里头谁最适合做三公主的养母?”
其实,他也不愿叫她抚养旁人的孩子,为了旁人的孩子劳神。
养娘始终不如自个的亲娘。
沈春颐垂眸沉思,乌黑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,像是在沉思。
而后娓娓道来,“若论位分,只有一宫主位才可抚养自己的孩子,可眼下惠妃、纯妃、章嫔、颖嫔膝下都有孩子,若是她们抚养了三公主,倒也能叫两个孩子作伴。”
商鹤亦点点头,“那阿枳觉得她们西人谁最适合抚养三公主?”
沈春颐心中一思量,“二皇子身子总是不好,若是惠妃能抚养三公主,对惠妃来说倒也是个慰藉。1\3·1?t`x~t?.^c+o!m¢”
“纯妃日日礼佛,怕是再无暇顾及三公主了;至于颖嫔与章嫔倒是合适,三公主与三皇子或大公主做个伴彼此便也不孤单了。”
商鹤亦垂眸仔细端详她的神情,笑意逐渐加深,最后拍了拍她的手,“阿枳说得在理,朕还需好好想想。”
沈春颐笑了笑,看他的脸色,见他还算舒心,歪着脑袋看她,笑而不语。
“怎么,这么看朕,莫非还有话想说?”他好笑地看着她。
沈春颐略一犹豫,点点头。
商鹤亦一挑眉,“说吧,无论你说什么,朕都不恼。”
“皇上,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,您便替臣妾想好了退路、应对之策。”
她眨眼望着他,眸中晶亮,满是崇拜,“您可否教教臣妾?臣妾也想学学这些本事。”
商鹤亦先是一怔,随即低笑一声,“你还学坏学到朕头上来了?”
他有时也会觉得无奈。
沈春颐无论有什么心思都不会避着他。
这事明明没那么光彩,偏偏她也毫不避讳,倒觉得觉得也没什么要紧的了。
沈春颐却一点也不心虚,“臣妾不是想学着去害人。”
“只是想着,皇上政务繁忙,臣妾若也能看出些端倪,便能早点察觉,好不叫人陷害了臣妾,再叫皇上替臣妾操心。”
她说着,还扬了扬下巴,小小得意。
很合理。
商鹤亦被她噎了一下,半晌才缓过神来,失笑摇头,“你啊,怎得如此机灵。”
他牵过她的手,摩挲片刻,忽地叹了口气,“阿枳,你不必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