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春颐却是第一个站起身来行礼,“恭贺皇上。^s^a?n?g_b/o\o+k!.`c?o·m?”
话音落下,其余嫔妃方才回过神,纷纷起身附和,“恭喜皇上,贺喜皇上。”
多大度啊。
仿佛被周婕妤陷害的不是她一样。
商鹤亦看着她,神情复杂,她还是那个他最熟悉的沈春颐,不会随波逐流,不会被浑水染脏。
他有些愣神,垂头看她,话也是对着她一个人说得,“起来吧。”
就在这时,不知何时消失的江公公跑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满脸煞白的辛嬷嬷。
他扑通跪在地上,“皇上、皇上出事了、出大事了!”
“大皇子中毒了!”
沈春颐原本才刚坐下,听见这句话,脸色一白,整个人腾地从座位上站起,脚步一个踉跄,险些跌倒。
她转头看向商鹤亦,眼中满是惊惧和恍惚,而后指尖死死扣着掌心好叫自己忍住情绪。
还未彻底收掉的眼泪,再次落下,她哽咽开口,“皇上......”
商鹤亦猛地起身,“传太医!”
见她脸色惨白,扶着丹蕊都快站不稳了,他走上前拉住她的手,紧紧扣住,“无事的。{?^0÷?0·?小]%说ˉ?网? μ无±¨?错\}£内_?{容?”
“晏儿不会有事的。”
这话,听着像是在安慰沈春颐的话,但叫她无端觉得晏儿好像真的无事。
但她没时间想更多,只跟着他往外疾步而去,满脑子都是她的晏儿躺在床榻上生死未卜的模样。
留下殿内一众神色各异又各怀鬼胎的嫔妃。
“恭送皇上,恭送贵妃娘娘。”
沈春颐只觉心中一片茫乱,踏出翠微宫的那一刻脚步也快了几分,可商鹤亦忽地顿住脚步,转身扣住她的手腕。
“阿枳,”他低声唤她,正色看向她,“晏儿无事。”
沈春颐一怔,满脸错愕地望着他,“什么?”她的声音飘忽不定。
商鹤亦微微俯身,与她平视,“真的无事,是朕吩咐江云这样做的。”
他怕她不信,又重复了一遍,“晏儿安好,真的安好。”
沈春颐仰头看着他,面露疑惑,眼泪一滴滴地从脸颊上滑落,滴在他的掌心。
她面上如此,却悄悄攥紧了手指,恨不得抬手给他一巴掌,顺便再给他一脚。/3\8′看′书·网′ /更~新*最*快,
方才她是真心慌了神,也从未哭得如此真心实意过。
“皇上为何要拿晏儿吓臣妾?”她说着泪从眼窝涌出,泪珠顺着脸颊滚落,在脸颊上留下一行行浅淡的泪痕。
她伤心到了极致,也借着这个契机将方才的委屈一齐倾泻而出。
“旁人都欺负臣妾也就罢了,连皇上都要欺负臣妾。”她娇嗔也有些埋怨。
商鹤亦抬手落在半空中,有些慌了神,“是朕不好,吓到阿枳了。”
他将她拥入怀中,任由她的泪落在自己的胸前,轻拍着她的背,“朕过会给你解释,可好?”
沈春颐缓缓仰头,眼角还挂着水痕,“那皇上也过会儿再抱臣妾。”
话音刚落,她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,抬步就走,还有点小傲气。
商鹤亦站在原地,手还保持着方才拥她的姿势,良久未动。
他骤然失笑。
这世上,是真的有这样灵动的女子。
沈春颐与商鹤亦一前一后踏入玉庆宫,后脚便有侍卫将宫门缓缓合拢,紧接着从外头落下门栓。
她眉头微蹙,目光移向商鹤亦,却见他神色平静,闲庭信步,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,还是先看看她的晏儿才安心。
偏殿内,喜英姑姑正站在床榻边,用五盘不同花样的糕点哄着小世羲叫他在榻上不动。
小世羲一口一口吃得欢快,手里还捧着一块杏仁酥,嘴角沾了糖霜,模样娇憨。
而一侧,越太医躬身,“微臣参见皇上,贵妃娘娘。”
一听见声音,小世羲眼睛一亮,奶声奶气地喊,“父皇!母妃!”
看起来,甚至有些过于活泼了。
沈春颐骤然松了口气,身后却忽地传来商鹤亦低沉的声音,“晏儿如何了?”
越明眼皮都没抬一下,老神在在地回道,“回皇上,是被人下了毒,才会高热不退、呕血昏睡,不过,幸得发现及时,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沈春颐听得一头雾水,越明完全是睁眼说瞎话,比之周氏那一套有过之而无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