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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,“皇上,贺连才人要生产了。”
榻上的商鹤亦眉头轻蹙,尚未睁眼,倒是沈春颐先坐了起来,唤了一声,“鹤郎?”
可商鹤亦却翻了个身,将她重新揽进怀里,很是淡然,“只是生产而己。”
“等生完了,再来禀报朕。”
沈春颐在暗处的脸庞,被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的别有深意。
“鹤郎,女子生产是鬼门关走一遭,臣妾知晓的,哪怕贺连氏做了错事,腹中孩子无辜,皇上若是不愿去瞧,臣妾便替皇上去瞧瞧?”
商鹤亦睁开眼,望着她半晌,失笑,“你倒替朕思得周全。”
“那朕若真让你一人去,自己睡下了,你可会怪朕太不近人情?”
沈春颐勾住他的指尖,软声撒娇,“倒也不怪,就是会在心里悄悄埋怨鹤郎罢了。”
她话都这样说了,商鹤亦终究还是起了身,披上外袍,“罢了,朕走一趟便是。”
去瑶华宫的路上,影影绰绰中,沈春颐靠在他臂弯里,偶尔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为着便是叫商鹤亦心头能舒坦些。
商鹤亦揉揉她的掌心,“好了,不倦吗?”
沈春颐挠着他的手心,“有些。”
商鹤亦被她这腻歪的小动作搞得戾气全无,甚至觉得今夜的月色有些美好。
待二人到瑶华宫时,嫔妃己经都到了。
偏殿中,贺连氏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骇人,从前她还说大胤女子生产矫情呢,这不,落在自个身上,她也跟大胤女子没什么两样,比谁都嚎得厉害。
商鹤亦坐在上首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,只是偶尔抬眸看一眼沈春颐。
殿内寂静无比,谁也摸不准此时皇上对贺连氏的态度,便也都不说什么了,免得殃及到自个。
瑶华宫的宫女们进进出出,端着一盆盆干净的水进去,端出来的却是满是血污的手帕和水。
贺连氏生产乃是足月,却比众人想得都要苦难些,似是老天都不愿她太顺遂。
又过了一个时辰,天边己泛起鱼肚白。
“皇上,您该上朝了。”江公公低声道。
商鹤亦眉宇间泛着倦色,沉沉的‘嗯’了一声,此时偏殿里头还在传来凄厉的惨叫,只是能听出贺连氏的声音己经嘶哑了。
“贺连氏生产,你替朕好生盯着。”
沈春颐盈盈起身,“是,臣妾恭送皇上。”
众嫔妃起身,“恭送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