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柔音的脸用了几天贺连婕妤送来的敷药后不仅没有好转,反倒烂得更狠了,两个脸肿得老高,只能带上面纱掩盖伤处。′n.y\d·x~s¢w?.~c-o/m~
此事,宫中人人皆知。
偏偏皇上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说一样,没让人给谢才人送物件安抚她,也没亲自去关雎宫瞧瞧。
更无要再罚贺连氏的意思。
谢柔音连日去乾清殿外求见,可次次江公公都有不一样的理由搪塞她。
若非今日是给太后请安的时辰,她是万万不愿出关雎宫的。
她知道这副模样会引来侧目,也会叫旁人笑话她,瞧不起她,旁人恭维太后,她就在最末尾一言不发,生怕自己被注意到。
可众嫔妃请安后,太后却将她留下来了。
太后半倚榻侧,手中念珠慢慢拨动,抬眼看她,“哀家听说,你因皇帝罚贺连氏太轻,便闹了些小性子?”
谢柔音立刻起身,“回太后娘娘,妾身是一时糊涂,任性了,叫皇上为难,实在是妾身之过。”
太后眼神不动,缓缓闭了眼,指尖仍在拨动念珠。
“你知道就好,哀家叫你进宫也是想让你伴在皇帝身侧,替皇帝解忧,而非添堵搅闹。若你做不到,哀家可就真的要失望了。”
谢柔音伏低身子,“妾身知错,定不敢再叫太后娘娘失望。”
谢家如今大不如前,父兄仕途受阻,若非祖父乃是帝师,谢家怕是连今日荣光都不复在了。
若她不能借荣宠扶起谢家,谢家的荣光便真是昨日花黄了。
“妾身日后定会谨言慎行,恪守本分。a?精.?#武¢$?小&说?网]× *`[首?$发%”
太后这才缓缓睁眼,目光落在她戴着面纱的脸上,问道,“你脸上的伤如何了?”
谢柔音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脸颊侧边,“回太后娘娘,己无大碍,只是还红着,妾身怕吓着旁人,才带了面纱。”
太后不再追问,目光落在她发髻间的凤钗上,这是那日中秋宫宴她赏给这孩子的,只是没想到她竟真敢簪出来招摇。
“这个凤钗端庄大气,倒是衬你。”
还未等她再说什么,太后拢了拢襟袖,“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自太后宫中离去,谢柔音便换了副神情。
先前在太后面前的恭顺、怯意一一褪去。
贺连氏被罚禁足,她想做什么也做不得,而宸妃又自请静心礼佛,不肯露面,宫中更无新人。
她谢柔音再不趁此时机夺回皇上的心,日后还有什么机会?
她带着自个亲手制好的酥点去了乾清宫。
“劳烦江公公通传一声,我为皇上做了些酥点。”她说得很是殷切。
江公公打了个哈哈,却有些敷衍,“谢才人来得倒是不巧,皇上此刻正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,实在不便见才人,还请才人见谅。”
谢柔音下意识往殿内张望,“既然如此,劳烦江公公替我将这酥点呈给皇上。”
她退了一步,把糕盒递了过去。
江公公笑着接下,“才人一片心意,奴才一定替您告诉皇上。”
待她离去,江公公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,将糕点盒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小太监。
“皇上近日胃口不好,这糕点怕是吃不下,你们拿去分了吧。′齐¨盛.小,说?网, `追?最?新^章_节?”
“多谢江公公!”
江公公才长吁一口气,推开殿门走了进去。
殿中无人议政,只有商鹤亦一人靠在书案后,翻着却根本没看进去的奏折。
他确实不愿见人,只是心烦意乱,什么事也提不起劲。
次日,谢柔音又一次来了。
这回倒是巧了,正好撞上刚下朝的商鹤亦。
她像是终于等来曙光般,立刻迎上前去,声音带着几分欢喜,“二郎。”
商鹤亦瞧了她一眼,眼神落在她戴着的面纱上,眸光微沉。
“进来吧。”
谢柔音眼中一亮,连忙跟了进去。
昨夜辗转难眠,商鹤亦今日乏得厉害,此时也没用早膳的意思,只靠在榻上,眉心紧锁。
谢柔音走到他身后,“音音给二郎按一按吧。”
他闭着眼,低低应了一声。
她的手落在他肩头,力道温和,熟练。
可不过片刻,商鹤亦眉头一皱,倏地睁开眼,按住了她的手。
谢柔音一愣,声音小了些,“是音音按得不好吗?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