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哑，“儿臣明白。”

接着是康王，“有个王妃管着你，朕才放心。”

康王难得有一次没有反驳皇上，声音有些酸涩，“儿臣知道。”

早知自个父皇的这一日来得这么快，他一定不再反抗，乖乖选个王妃。

看向瑞王时，皇上眼中多了一抹痛楚，“想做什么尽管做，活得自在些。”

皇上对瑞王，比对商鹤亦更为愧疚，起码商鹤亦有皇后为他操心，可瑞王是散养着长大的，没有父亲疼爱，更没有母亲关怀。

就连最小的小十一，皇上都难免担心，可最后只说出口一句，“听你皇兄的话。”

接着便是长绾公主，皇上对她最大的担忧便是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，有皇后在，她更是无法无天了。

长庆公主性子柔和，皇上是不担心的。

长宜公主、长宣公主、还有最小的八公主......

皇上此时此刻，没有忘记自己的所有孩子。

他眼中浮起点点涣散的光，目光最后落在商鹤亦身上，像是穿越了几十年尘雾，望着那张与他年轻时分外相像的面孔。

商鹤亦道，“父皇放心，儿臣会护好弟弟妹妹，会尽心守好这江山社稷。”

皇上缓缓地抬起手，像是要抚摸商鹤亦的头发，手却在半空中颤抖着停住，可终是力竭，只在距离额前寸许之处，垂落。

他呢喃着，再没有说出双目，最后一口气自他唇齿之间缓缓溢出，胸膛停止起伏，眼角似有泪痕干涸。

他也终于放下了尘世所有。

“皇上薨了——”

皇后扶着香几踉跄站起，神情悲恸，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了礼部侍郎宣读圣旨。

大胤二十九年，启德帝薨，朝野震动，举国悲恸，百官身着素服守灵三日，万民俯首缟素，哀悼圣驾西行。

太子商鹤亦继位，改年号，昌德，是为昌德元年。

新帝即位当日，天降细雨，缠绵不断。

百官跪于丹陛之下，听礼部尚书宣读先帝遗诏。

先帝早立太子，太子继位乃大势所归，顺理成章，无人会有异议，百官齐呼万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