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了。
沈春颐只笑,不言。
崔侧妃眸子骤然冷下来,“若不是吴氏,本宫的晔儿才五个月,瞧着身子小小的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”
先是吴氏,再是沈玉芙,她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沈春颐不说感同身受,但也知崔侧妃是为了自个的孩子。
“崔侧妃,孩子无辜,嫔妾听闻佘州有一郎中,极擅小儿体弱之症,不过也只是听人提起过罢了。”
沈春颐并不是大发慈悲,只是给了她一个希望。
可这希望越多,便会更加失望。
“沈春颐,本宫又欠了你一次。”
沈春颐抿了抿嘴唇,朝着她笑道,“时候不早了,嫔妾要回去了,侧妃仔细自个的身子。”
夕光中,她的背影被拉得极长。
崔侧妃看着她的背影,轻笑出声,其实像沈春颐这样的人,不过也是为了自保,若是她们两人相安无事,日后还真是一条船上的人。
而此时,浊园中。
商鹤亦坐在书案前,神色冷冽,指间紧攥着芳菊的供词。
吴氏心狠手辣,比他所知的更深,更比沈玉芙不知狠了多少。
她不仅想要除掉沈春颐、胡氏、崔氏,为此不惜牺牲周氏腹中的孩子。
商鹤亦眉头越锁越紧,指关节‘咔哒’一声响,脸上却未见一丝波动。
江公公瞧着他神色,试探着开口,“殿下,芳菊......”
“做了那么多亏心事,让她陪着吴氏走罢。”
他此时却无一丝怜悯。
江公公低头,“是。”
商鹤亦却忽地又开口,眼神微敛,“将吴氏所用过的婢女和内侍全数过一遍,该放的放,该杀的杀。”
“孤不想再看着第二个吴氏。”
江公公一凛,还是将方才下头人回禀的事说了。
“吴氏死前想见您一面,说是有话同您说。”
商鹤亦放下手中供词,起身走到窗前。
“孤不想看见她,你去送她走吧。”
江公公这才应声退下,去了荷园。
屋里,吴氏仍在撕心裂肺的吼叫,满身狼藉地跪伏在地,双眼血红。
“我要见殿下!让我见殿下!”
“本宫有话要跟殿下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