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无人替我撑腰,我阿娘病倒了也无人理会,祖母那时可曾想过,我该如何过?”
“如今祖母才想起教我规矩?未免太迟了些。”
老夫人脸色铁青,咳得首喘,想说什么却半晌说不出话。
沈春颐起身拂了拂衣袖。
“春颐不才,教不了祖母满意。但若祖母只想叫我拱手把殿下让出去,那还是请祖母好生歇着罢,莫要再提了。”
她本就不对侯府的任何人抱希望了,如今听着老夫人说这些话,也不会觉得失落。
屋内老夫人握着帕子,脸色阴沉至极。
她以为能用些温言软语换回这孙女一丝情分,哪知沈春颐软硬不吃。
哎,只怕是芙儿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。
她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,也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临回太子府前,沈春颐记着范氏所托,特地去找了趟宁安侯。
她对这个父亲,若不是因为范氏,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说的。
宁安侯见着她略有些意外,面上堆着不多见的和煦。
“父亲,女儿是为五妹妹的婚事来的。”
宁安侯挑了挑眉,“这倒难得,你平日里与她们并不亲厚,怎的就忽然惦记起你五妹妹来了?”
沈春颐淡笑一声,“五妹妹年纪也到了,该给她寻个妥帖人家。女儿想着,既然回了府,便顺带问一句,不知五妹妹的婚事可定下了?”
宁安侯随手拈起案头茶盏,
“还未定下,但你母亲也己相中了一家,是吏部侍郎府的庶子,年过二十八,前头那位夫人刚过了两年,你五妹妹若入了门,熬一熬也能母凭子贵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,“虽是庶子妾,但好歹也算体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