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音刚落,其余几个年纪轻些的婢女也纷纷跟着附和,抬头偷看沈春颐的神色,眼中尽是谄媚。,k-a·n¢s`h¨u`l¢a!o\.*c¨o\m~
她们不是傻子,知道如今若能得了沈良娣的赏赐,在府中那可是能炫耀的,甚至日后在太子府谋个差事也不是没可能。
沈春颐缓缓站定,忽而,她轻轻一笑,“是吗?”
她往前一步,站到了那老嬷嬷跟前,俯身略微一倾。
“见我是有福之人,便给我送馊饭?”
“将我阿娘的冬炭分例送去别院,生生冻得她病了两个冬天?”
“将我阿娘的簪子偷偷变卖,说是掉了、丢了。”
每说一件,她的笑意便深一分,声音却也冷上一分。
那老嬷嬷顿时脸色煞白,身子一颤,额角冒出了冷汗。
“良,良娣恕罪,老、老奴是被人指使的,是当年大夫人管事时的吩咐,老奴也不敢违逆啊!”
“沈良娣,都是大夫人指使的咱们,咱们都只是下人,就是看着沈良娣的日子不好心里头不落忍,却也帮不了沈良娣啊。”
“奴婢们也是自身难保,若不听主子的话,那就得被发落了,沈良娣您大人有大量,就别同咱们这些卑贱的人一般见识了。”
“是啊,沈良娣您如今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,与咱们这些下贱的人计较,反倒让您失了面子。e=卡1)卡?小~>1说_网: [±最{新{章¢>节[£?更%.新-快?”
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为她们自己辩解,顺便还将沈春颐抛到了高台之上,阿谀奉承她。
“是吗?”
沈春颐微微歪头,笑得温柔而漫不经心,“你们既然如此愧疚,那怎么没死在我面前,倒是活到今天跪在我面前了?”
“当年我不过是庶女,谁都能踩我一脚,如今我是太子良娣,还是不能跟你们计较,是吗?”
众人噤若寒蝉,将头死死的贴在青砖上。
沈春颐冷眼看着,转身回头,“小卓子。”
“在。”小卓子快步上前,行了一礼。
“你帮我同宁安侯传话,侯府庄子应当是缺人的,便让她们都去庄子上干活吧,也正好让她们积点福。”
这点小事,她的好父亲定是会应的。
众人脸色一变,刚才那些巴结奉承的话语,一句也说不出口了。
沈春颐却再不看她们一眼,抬脚走向院外。
“我这人啊,记性好。谁说过什么,谁做过什么,我都记得。”
“但我也不做恶人。”
她不会打她们,也不会骂她们,只会送她们去一个比这院子更苦的地方,让她们自己回味回味。1\3·1?t`x~t?.^c+o!m¢
才出小院不过几步,沈春颐便在回廊转角处,与范氏和沈玉蔓撞了个正着,瞧着像是等了许久了。
“见过沈良娣。”
沈春颐抬眸淡淡扫过她们,正欲错身而过。
范氏却忽地拉了沈玉蔓一把,连忙快走几步拦在她前头。
“沈良娣,留步。”
沈春颐眉梢微挑,眼中笑意浮动,却不达眼底。
从前这些人对她避之不及,生怕多看她一眼就沾上晦气。
如今却个个觉得她是个香饽饽似的围上来,一个比一个嘴甜。
范氏面露难色,欲言又止,一咬牙扯着沈玉蔓跪了下去,连带着沈玉蔓也被吓了一跳。
“良娣,玉蔓如今也该婚嫁了。”
“可夫人迟迟不肯替她择亲,前些日子指了个人家,竟是个丧妻的老郎君,年近三十,还有一双年幼的子女。”
她说到这儿,有些哽咽。
“妾这一生不敢奢求什么,只盼着玉蔓能有口饭吃,有个善待她的丈夫,不做妾,不为人后。”
“便是小门小户,离侯府近些也好,妾可常去瞧她,知她无恙,便也安心了。”
沈玉蔓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沈春颐,神色也有些不自然。
可不是不敢看吗。
从前她不过七八岁,便学着沈玉芙的样子嘲讽她娘是个贱妾,偷她的书本丢进水缸,学着沈玉芙和沈玉蓁朝她撒石子、撕她衣裳。
虽说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,但从小就不是好东西的人,难不成长大了还能变成好人了。
“所以呢?”
沈春颐揣着明白装糊涂,她们要求自己办事,自然得有个求人的样子。
范氏脸上一僵,“妾,妾是想求良娣在侯爷跟前说说